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少年权贵,封疆大吏,为何会对自己的这小人物的婚姻操心。
可是眼前夫君说的话,又好像是真的。
此时再想起方才她误以为丁令君贪恋自己身子的话语,不由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她随夫君跪倒在丁辰面前,恭恭敬敬的道:“多谢丁令君仁义,方才民妇说的那些话,还请令君不要放在心上。”
“好说,”丁辰随意的摆了摆手。
刘兰芝随即又忧虑的对焦仲卿道:“可是我是被婆婆休回娘家的,就算夫君能重新接纳于我,婆婆依然不容,该怎么办?”
丁辰在旁边接口道:“放心,我会派军兵护送你回去,并告知那老夫人,你们伉俪情深,乃天作之合,想来那老夫人还会卖我一个面子。”
其实丁辰这话还算说的客气的了。
以他显赫的身份,焦仲卿与刘兰芝能得到他的指婚,自是与有荣焉。
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妇人不给面子,还想活命么?
再说让军兵护送刘兰芝回去,估计都能把老太太吓个半死。
刘兰芝连忙恭恭敬敬的又给丁辰磕了个头。
只有焦仲卿有些忧虑,重新接回妻子固然是好事,可是吓坏了母亲便是大大的不孝了。
好在看来丁令君是真的想帮忙,不会让军兵行凶。
夫妻二人挽着手离开,走了老远,刘兰芝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厅堂内那器宇轩昂的身影一眼,心里面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的味道。
魏延率领一百军兵护送夫妻二人回到焦仲卿的家。
焦家是世代做吏员的家族,从没出过官,更没有什么武将。
焦母虽然对儿媳妇恶毒,但是一见到盔甲鲜明的军兵,立即吓得腿肚子发软,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魏延转述丁辰那“伉俪情深,天作之合”的话,焦母自然是满口感谢,答应今后一定善待儿媳,不负丁令君的厚望。
这件事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扬开来。
其实丁辰自从进入庐江之后,他的一举一动本来就万众瞩目。
百姓以及乡绅们要根据丁辰的动作来判断他对待庐江的施政方针,是暴虐入侵,烧杀掳掠,还是和平过渡,长期占领。
丁辰虽然没有贴什么安民告示,但是如此关心一个普通吏员的婚事,这比贴告示还管用。
一个杀人屠夫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在士绅们看来,这是在行教化之事,是把庐江当成自己的地盘来治理了。
如此对百姓以及豪绅来说,自然是最好的结局,许多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而李术作为庐江太守,在弄明白丁辰的意图之后,也主动担负起劝降其他各县的职责。
于是庐江郡境内的松兹、龙逢、临湖、襄安等县纷纷投降。
如此整个庐江郡自东关以西,尽数归丁辰所有。
而孙权如今所驻守的建业,前面仅剩最后一道防线东关。
如今鲁肃收拾残兵,以及孙权搜罗境内剩余所有军马,在东关重新构筑了防线。
丁辰也在舒县屯兵,准备一举攻破东关,拿下建业,捉拿孙权
邺城,魏公府的花园里。
丁夫人抱着啼哭不止的小丁平,轻轻摇晃着道:“小乖乖不要哭,你是不是饿了呀,要是饿了咱们吃奶。
这个奶娘不好,咱们再换一个,直到小乖乖满意为止。”
今日阳光明媚,气候宜人,所以丁夫人把孩子带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可是这小丁平似乎真的脾气很大,哭的比平常婴儿要多的多。
曾经有个仆妇私底下议论,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暗疾。
这话被丁夫人听到之后,立即下令拖出去杖毙了。
只是从那之后,丁夫人心里也像被种了一根刺,仔细观察小丁平。
虽说幼儿啼哭是正常的,可是这小丁平似乎哭的也太厉害了,除了哭就是吃与睡,好像就从没笑过。
如此丁夫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毕竟这个时代的婴儿夭折的几率非常高。
正在这时,曹昂走了过来,躬身道:“母亲,荆襄前线传来消息,子文在濡须口大破江东军,此时已率军攻入庐江郡境内。
父亲知道这消息后,也专门写信回来夸赞子文用兵如神。”
丁辰濡须口大捷的消息报至邺城,曹昂看了之后,自然羡慕的差点流口水。
曹昂本来就是一个性情比较跳脱之人,带一支军兵沙场征战才是他的夙愿,可是如今却只能留在邺城处理公文。
如今曹氏即将天下一统,他所处理的公文比一个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对热衷于权力争夺之人来说,自然是无上的荣耀,可是对曹昂来说,却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每日处理公文,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
所以当他看到战报中写到,丁辰在濡须口调兵遣将,指挥曹氏水军与十万江东水师鏖战于长江之上,他的心痒的都快要飞到南方去了。
他都恨不得跟丁辰调换一下,让丁辰来处理公文,让他前去领兵。
只不过他知道,这不过是妄想而已。
同时,濡须口水战取胜的消息传到潼关前线,曹操知道后也是高兴异常。
那濡须口曹操曾几度率军前去攻打,但是每次都是一无所获,铩羽而归,可是此番在丁辰的攻击下似乎是不堪一击,全歼江东水军,如此距离彻底平定江东的确不远了。
丁辰是他的女婿,还是魏公国的尚书令,此战的功劳,自然也是记在了他的功劳簿上。
丁辰立的功劳越多,越能堵住天下反对他称公者的悠悠众口。
同时汉室朝廷对他的封赏也越来越难办。
此时丁夫人抱着嚎啕大哭的小丁平,对于曹昂的话却是充耳不闻,“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想听。
你有什么法子,能让小乖乖别哭了,那才是为母分忧。”
“还是这么爱哭么?”曹昂伸手欲接小丁平道:“来,让舅舅抱抱。”
丁辰所有的子女,名义上都得喊曹节母亲,所以喊曹昂舅舅是常理。
“你算了吧,笨手笨脚的,”丁夫人白了儿子一眼。
这时候曹昂突然道:“哦对了,子文从前线派回一人,叫马钧,是考工监的监丞,他说给小丁平做了个玩具,要让他给送来。”
“考工监,那不是做兵器的衙门么?”
丁夫人皱眉道:“他们做的东西,小乖乖能喜欢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