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死鸭子嘴硬,也不和你废话!”陈言挑了挑眉,“我先让人给你背一遍,然后你再背,我看看你到时候,该怎么嘴硬。”
“随意。”
李承天无所畏惧。
“福伯!”陈言大喊一声,“来给这小子背一遍滕王阁序,让他好好听听,好知道天高地厚,以后不要再大言不惭了。”
“是少爷。”一位一直站在陈言身旁的灰衣老者,应声向陈言拱了拱手,行了个礼,然后对着李承天笑了笑,道一声,“小兄弟,我要开始背滕王阁序了,你可要听好了。”
“好。”李承天点头,“洗耳恭听。”
心道:“竟然还找别人背,怪不得默写不出来,原来自己不会背。自己不会背,却去怪人家小姑娘,真是个熊孩子。”
“那我开始了。”福伯捋了捋四指长短的胡须,开始背起: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
福伯背的抑扬顿挫,字正腔圆,中气充足,声音朗润,神色洋洋,中间没有一点磕绊和含糊不清,显然他对这篇千古佳作,早已烂熟于心。
他背的很投入,越背整个人的神采越好,背到“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之时,整个人更是隐约有一种少年激扬文字,风流倜傥的气质。
似乎他看到了王勃在当场文不加点的奋笔疾书,不,应该说他就是王勃,是他在奋笔疾书一样。
背书背到这个情形,已经是陶然忘我,如痴如醉,不分虚实,精神与文字往来的境界了。
李承天本想只是随便听一下,但却没想到,这位福伯能背的这么精彩绝伦,酣畅淋漓。
他头一次知道,背书还能这样背。
简直神奇。
他不知道,这是文道世界平常现象,年纪大的人,基本都会有许多自己背的滚瓜烂熟的诗文。
还不仅仅是背的熟,而是精准背出每个字的五声平仄音调,像唱歌将曲调唱出来一样。
声,气,情,意,境,五者兼备,所以福伯的背诵才能这么让李承天惊讶,感觉新颖。
不过这背也仅仅是到背的层次,烂熟于胸,烂熟于口,无法深入参悟,理解精深。
虽然说这种背,也能畅气和声,养神修性,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之功,但也仅此而已,无法更入玄妙。
要能更深一层,领悟其中意象,才能超凡入玄,拥有玄妙之能。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福伯终于背完了。
“背的好呀!”李承天竟然首先称赞起来。
他听的实在是太享受了,感觉和听了歌神在他耳边唱歌一样。
“别岔开话题,说正事!”陈言没什么感觉,他听的多了,已经习以为常了,“福伯背完了,该你背了,你不是说别人读一遍背一遍,你就会背吗?”
“来,开始你的表演吧?”
他嘴角扬起,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只等李承天出丑,就能又看笑话,又收小弟。
大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