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丝毫不在乎宿主的死亡，对于它们来说，吞噬进化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点顾渊从第一次吞噬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他的身体因为黑潮病毒的感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一个细胞都有着本能的吞噬欲望。只不过每一次吞噬的欲望激起，都会被他强制压下去，而这次，他已经没有能力去压制。

既然你想进化，想吞噬，那你就去吧！

在意识彻底沦入黑暗时，他索性完全放开对身体的控制，将控制权给予了只有本能的细胞意识。

“顾渊凉了。”

不远处，于华波语气沉重道。

沈舟自然看在眼里，他叹了口气，道：“撤吧。”

等到现在他们已经仁尽义至，是时候走了。

三人走进传送门，在门关上的那一刻，门瞬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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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空荡的如同死亡般的寂静。

顾渊感觉自己飘在宇宙中，身体没有知觉，脑海没有起伏，外面的一切好像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好像每一次从黑暗中苏醒，对顾渊来说都是不一样的景色，这好似在提醒着他，他只配藏在黑暗中，醒来就是不断的危险。

“你至今为止都在纠结什么？”

一个声音响起，很熟悉。

虚无中，顾渊回过头，看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在纠结...”顾渊开口，有些犹豫，想了一下，才说道：“我现在很好奇我还是不是人类。”

面前的自己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说道：“这对你来说算是个问题吗？”

“我不知道。”顾渊表情苦恼的说道。

另一个顾渊发出刺耳的笑声，冷笑道：“你倒不如想想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是醉生梦死，每天千篇一律，上班下班娶妻生子吗？

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这种人生多么无趣，像是蚁巢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每天跟着世界转。

你已经获得了进化最完美的钥匙，为何不利用它为自己打开一扇门，一扇通往让自己真正活着的世界的门，让世界围着你转？”

“我会变成怪物。”顾渊低声说道。

闻言，另一个顾渊顿时恼怒起来，他猛地抓起顾渊的衣领，声音冰冷的说道：“那就作为一个怪物，像人一样活下去！”

“作为一个怪物，像人一样活下去？”

“对，放弃你特么的作为人的成见，这让我觉得很恶心。”

顾渊一阵沉默，低头思索了许久，好像是想通了什么，抬起头，他却忽然问道：“所以，你是谁？”

空气凝固下来，对方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平静的看着对方，一个笑着，一个等着。

终于，那个顾渊在诡异的笑容中，说道：“你猜？”

顾渊：“……”

无语之际，他的眼前开始明亮，真正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