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石黑奴长相粗豪,众人都以为他妹子也是个五大三粗的女子,没料到却长得不错。
“阿雪见过诸位郎君。”
女郎礼数周到,落落大方,洛阳话也颇为标准,不像个没知识的乡下羯人出身。
司马瑕为她检查了一下,手足上确实有不少斑疹,起了厚厚的鱼鳞屑,颜色发白,看起来是有些像麻风病的早中期症状。
“小娘这病大约有多久了?”
“有三年多了。”
司马瑕闻言与祖逍对视一眼,疬风发病三年,才到如此程度,果然有些蹊跷。
最关键她一双小山眉浓黑秀丽,脸上也一点斑疹都没有,难怪石黑奴说她是误诊了。
司马瑕又为她把脉,看了舌苔等等,最后才道:“看着不像是疬风,倒像是铜钱藓。”
石阿雪听了大喜过望,“果真是铜钱藓?”
“是,就是铜钱藓。”
这次司马瑕非常肯定地回答,这两个病前期症状十分相似,中后期却区别比较大,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祖逍不会看病,但架不住记性好,一说是铜钱藓他就明白了,不就是体藓吗。
在现代算不了大病,不过在古代也挺麻烦的。
好在他知道个偏方,以前社区一位老办事员告诉他的,说是治疗体藓特别灵验。
石黑奴兄妹听说不是疬风症,都是喜极而泣,司马瑕却淡淡地说道:
“我医术不佳,铜钱藓治起来也没有把握”
两人的脸色顿时又垮了下来,祖逍却不紧不慢地笑道:“无妨,算你们运气好,我刚好知道个方子,可以试一试。”
“太好了,小郎君尽管一试。”石黑奴怕他不敢下药,急忙表态。
“方子很简单,取一瓶白醋,二两花椒,蒸煮二刻,冷却后用来擦拭患处,每日三次即可。”
说着又回身对司马瑕道:“麻烦子瑜再给石娘子开一副祛风清热的药,吃上两剂,配合药效。”
这两样东西都十分平常,石阿雪立即表示厨房里就有,迫不及待地跑去蒸煮药液。
司马瑕想了想,因为开了药方也没有药材,便决定天亮之后去山上看一看,能找到什么合适的草药再说。
石黑奴千恩万谢,又张罗着给他们安排住处,此人是个好猎手,家中挂着许多风干的野味和皮子,甚至还有张黑熊皮。
奔波了半晚上,众人也累了,凑合着和衣而眠,只有董昭无论何时也不敢掉以轻心,依然按规矩派了人值夜。
第二日清晨,司马瑕便起来上山采药去了,石黑奴亲自给她带路,祖逍不放心,又派了两个人跟着。
这边石阿雪抹了药,心情大好,一早便张罗着给他们做早饭,她手脚十分麻利,一看就是个勤劳的姑娘。
祖逍练了一会儿拳,回来见她还在忙碌,便故意过去与她搭讪。
“我看石娘子的洛音说得很正,看起来怎么也不似羯人?”
石阿雪手上不停,嘴里笑道:“郎君好眼力,我母亲是晋人,我的长相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