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的有病！”

这个太监一用力就挣脱了被抓着的手，鞭子用力一挥。

“啪”

一条触目惊心的红印落在云清的脸上，从右脸延伸到了左脸，乍看像是把脸斜分成了两段。

火辣辣的疼痛在脸上蔓延，但她仍然直愣愣地站着，再次伸出手。

又是分毫不差，止住了那只挥在空中的手臂，将它紧紧地攥在手中，攥得对方生疼。

太监愣了。其他太监也呆住了，手上的鞭子都停在了半空。

猩红的血印拖着长长的尾巴，不一会儿就高高肿起来。近距离面对这张瘆人的脸，被抓住手的太监直感到身上的毛发都竖立起来了。

“让开！”那个太监身体抖了一抖，想把她吓退，手上的鞭子也顺势晃了一下，但她还是无动于衷。

难道她不痛吗？太监的气势已经弱下去了，盯着她脸上骇人的伤痕，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够了！”奉銮官不想再这么僵持下去，悻悻地发话了：“本来就没几个人，你们还想把其中一个给毁容了吗？”

几个太监心有余悸地退到后面，奉銮官背着手走上来，望了望云清身后还挤在一起的女眷，又盯着她的脸，冷冷地说道：“还挺皮实的嘛？凭你一个人，就想把她们都护着？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算什么东西，只是和大人想的一样，本来就没几个人，全打坏了就没人蒙受圣恩了。”

云清始终低着头落寞地看向地面，声音一如既往地严肃平稳。这种时候，她已经想的很清楚，无论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她都会平静地接受。

所有的伤害，就让她一个人承受，身为云家长女，她有责任承担起这一切。

奉銮官的冷笑了一下，对着护送囚犯的牢头没好气似的大声问道：“这个女的是谁？”

“回大人，是云如归的长女，云清。”牢头回答。

“好，云清，我记住你了。”

奉銮官的冷笑更明显了：“从今天起，你们所有人都去乐坊！至于云小姐你，这副模样上不了台面，什么拖扫地担水的活就交给你一个人了，有你干的了！”

半个月来，云清和她的姐妹家人，已有半月未见了。她们或许被分到了乐房，或许做些端茶倒水往来迎宾的工作，只在某些时候远远撞见过那些颤颤巍巍的身影。看着她们身旁紧紧跟随的监工们，云清竟然没再能和她们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