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记得不甚清楚了。小的五岁就被宇宁王府买了,当时的任务是陪世子和公子习武。”
孟小鱼当下便明白了。褐樟从小便陪着葛玄凯和管愈习武,跟从的师父自然也非同一般,那他的武功自然不错。难怪他如今成了管愈的贴身护卫。
她问道:“青松、翠柏和紫楠也是从小便陪着世子和公子习武的?”
“紫楠是,青松和翠柏从前是服侍二公子的,二公子去世后才跟着公子。”
“二公子是谁?噢——是王爷和蓉公主殿下的义子?”
“是。”
“二公子惨遭不幸,王爷和公主殿下定然很痛心吧?”
“二公子遇害时,小的未在身边,不太了解当时的情形。不过小的后来听说了,公主殿下把事情闹到了皇上那里,也不知怎么的就惹怒了皇上,皇上气得下了禁令,再也不准我们入都城。”
这事孟小鱼早听管愈说了。她之前只当皇上并未真把上官蓉儿当妹妹看,故而不愿帮她调查她的义子遇害之事,两人大约因此便闹僵了。可此刻仔细想来,她又总觉得有些不合情理的地方。上官烈锋若真不把上官蓉儿当妹妹看,那为何还让她稳坐着宇宁王妃之位,而且仍让她的驸马葛宁宏管着宇宁郡?
孟小鱼觉得这事大约她也想不明白,便将这问题暂时搁在一边,说道:“你是宇宁护卫军统领的贴身护卫,跟着我去皇陵,可是违了皇上禁令,会被砍脑袋的。”
“小的可未曾入护卫军。小的就是奴籍,如今登记在管府。皇上是说宇宁王府上下人等,宇宁所有官吏及护卫军都不可靠近都城两百里。小的可不算。”
果然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打擦边球可真是人类的优秀传统。
“还可以这样?公子教你如此说的?”
褐樟点点头。
孟小鱼不由得笑了。到底是该夸管愈有冒险精神呢,还是该骂他罔顾他人性命?
“禁令是皇上下的,如何解释自然也是他定。你觉得你未在皇上禁止入都城之列,可皇上若认为你在宇宁护卫军统领手下当差,便是违了禁令,照样会杀了你。不但会杀了你,还会连累我和公子。”孟小鱼故意唬他,希望能把他吓回管愈那里去。
谁知褐樟却说:“姑娘不过是去寻找兄长,引不起皇上或朝廷官员注意。公子吩咐过了,姑娘找到了兄长后,小的便可回了。再说,公子说了若姑娘不让小的跟去,那小的就得自刎。两条路,小的还是觉得去皇陵活着的希望大些。”
好家伙!好口才!平日里这家伙看着挺沉闷的,想不到还能说出这些话来。
孟小鱼又想,保不准这些话也是管愈教的,她便觉得有些憋气,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正在逃离宇宁,却不可能逃出管愈的手掌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