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开得跟不要钱一样,她搓搓胳膊感到有点冷。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说完后常喻才想起来,她的音响还没关。不过她想不出,这个点除了她还有谁没回去?
办公室门被打开,先看到得就是一头毛茸茸的头发。张淮以上星期染发把头发烫坏了,变得像只炸毛的松狮犬。
他性格好,又长得好,整个一阳光少年的样子。在办公室的人缘吃得开,走过路过有不少人都慕名来欣赏他这头传说中的“狮子头”。
看了眼推门进来的人,常喻更疑惑了。
“你怎么还没回去?”常喻问道。
照理说新来的职工,前半年应该不会有很多积压的工作。
张淮以原本应该是有话早说,被常喻这么一问,停下来先回答她的问题。
他说:“有几个租赁合同我研究一下,结果一下子没看时间就晚了。”
见常喻点点头,才继续问道:“我现在要走了。但是下雨了,我刚刚叫到了车,要送你一段吗?”
“不用了。”常喻下意识惯例拒绝。
看到门口笑嘻嘻的人,脑袋一动,炸开的头发就跟着摇头晃脑,让她有点想笑。
“你现在叫车估计得一个小时才能排上,”张淮以提醒她,“今天下雨,你搭我车到地铁站吧。”
视线总是会被对方可爱的发型吸引住,连带对他本人都没有什么排斥感。
明明因为性格使然,常喻一向不太选择接受别人的帮助。
“也行,”她淡淡笑了一下,“谢谢你。”
张淮以也跟着笑起来,比她灿烂多了。
“客气啥!”他说,“顺路的,那你先收拾一下,我们就下去。出租车还有八分钟到。”
说完准备闪身出去帮她带上门,关门前又顿了一下。
“这歌挺好听的。”他夸奖道。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句,直到张淮以都出去了,常喻都没好怎么回他。
她一个人坐在原地,小心翼翼把音响的音量调大了一点点,心情莫名变得很好。
出租车比预计时间又晚了十几分钟,地铁站距离公司不远,一路上都塞满了车,意料之中堵得很。
在堵车的二十分钟里,常喻靠在后排,和坐在副驾驶的张淮以保持着一种尴尬的沉默。
直到快下车的时候,被叫住问道:“你是不是没带伞?”
张淮以坐在前面,把脑袋偏着往后靠。
“我带了两把。”他从包里抽出一把伞递过来,用得意得语气说
在模糊的后视镜上反射出他得意的大白牙。
“谢……谢谢。”可能是张淮以给人一种过于热情的感觉,常喻发现自己竟然也有结巴的时候。
不过可能因为这股热情来得及时,常喻发现自己并没有将它排斥在外。
毕竟以常喻的性格,以往每次有同事问有没有人要搭顺风车,她从来都是会婉言拒绝。
接过伞的时候,常喻目光被他那头棕黄色的炸毛吸引。
啧!
看起来确实跟狮子犬一样,毛茸茸很好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