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渐渐凝结的血冰冷仿佛冻结的雪,他久久维持着这样一个捂着心脏的姿势,却始终没有办法让那种让人仿佛要将人寸寸凌迟的痛苦与绝望消散半分。
不知道多久,等到小妤都觉得全身都有点僵了,才看见池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动了动已经四肢冰凉的身子,忽然触摸到手腕上戴着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那红绳手链的月亮刺痛了他的眼。
他记得这条红绳是她兼职的第一份薪水买来送他的,是她亲自编织的,上面的月亮只是很普通的纯银材质,戴着时间久了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光泽。
可他爱不释手,视若珍宝。
她送给他时,他对她还没有感情,所以第一时间扔了,后来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心动,便又忍不住要了回来。
从那之后,这条红绳他再也没有离身过。
池景细细摩腹着,视线又落在那刻入骨髓的字母纹身,那种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又来了。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够这么狠心,一年的感情说丢弃就可以丢弃,可他竟然做不到。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痛苦煎熬,失眠绝望,她是不是跟邢枫在甜甜蜜蜜,畅想未来,想着终于甩掉了他这个负担。
他其实一直不肯相信她会喜欢上别人,骨子里始终不会相信她是那样的人,可如果不是,她为什么非要执着地分手?
池景紧紧握着红绳手链,眼底猩红一片,最终猛然咬牙将它扯下,抬手用力一扔,只见黑暗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终落入楼下的花园草丛中。
既然她都可以舍弃他,那这么一条破手链,他何必还念念不忘,就让她看见,觉得自己对她这么痴情不悔,好来嘲笑他吗?
姜清晚。
姜清晚。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每念一次,呼吸都压抑一分,爱到极致,也恨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