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见爹娘现在硬气起来,非常欣慰,饭桌上,她给娘举起大拇指:“好样的!”
又给爹爹也点了个赞。
林引旺叹口气:“咱们老待在碱滩地不行,你娘和小槐留下,太让人担心了!”
“那就快点把新房子收拾好,小槐和娘也搬过去住。”
“非得这样了。”林引旺下了决心。
经过一个月,房子里又天天有烟熏着,基本干透了。
干打垒的土墙很粗糙,要把它表面用刨子刮平,再喷湿了,在上面抹泥,抹的时候要掺入切成一寸长的麦秸,若是再能掺入一点石灰,墙面就会比较白,这在村里算是高档的了。
“就要这样,爹,看着干净,咱们住着也舒心。”
虽然这墙面依然有些发黄,不是那么白,但很干净,看着挺舒爽。
即便是草房子,干净整洁高大的新草房子,住着也不赖。
这几个房间,都和厨房的烟道通着,冬天厨房做饭的余温,能把这边带热,夏天,把通往这边的烟道堵住,就不会被影响。
如今,烟道带来的温度,就让几间住房干得很快。
开始搬家了,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汪氏嫁过来时,带了两个板柜,这是他娘的嫁妆,刷了一层油漆,又给她了。里面是一些家里人换洗的衣服,全都是补丁摞补丁,还有几件是走亲戚的“做客服”,丝绸的,上面还绣花,乃是汪氏母亲留下的,存了几十年的老古董,虽然还完好无损,但颜色都退了,五六成新,算是能看过眼的。
织机、纺车、吃饭桌等东西,都先搬过去,最后一天,才把被褥锅碗拿过去,还有一个大竹筐,里面铺了麦秸,几只老母鸡,被草绳绑了腿和翅膀,放在里面。
小槐欢天喜地的,不停地问东问西,汪氏走出大门,回头看了一眼,哭了起来:“我这辈子,还有能脱离这个苦海的时候。”
可见这个院子,给她留下的心里阴影有多重。
张氏躲在西院的门洞里,隔着门缝在偷看,眼里各种羡慕嫉妒恨。
汪氏这下可就逃出生天了,她的那个恶婆婆,今后可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折磨了。
的确,这几天,焦氏就已经逼着汪氏学习操持织机上的事情了,前不久,就逼着她开始纺线,因为她的宝贝女儿要的床单,还没送去。
向汪氏讨要已经不可能,那就只剩下张氏了。
张氏嫁过来,连纺线都没做过,除了给男人做个衣服,带孩子到处游玩,哪里弄过织机这么麻烦的?
在焦氏虎视眈眈的盯梢之下,张氏每天洗衣做饭纺线线,如今还要织布,想到汪氏没日没夜的劳作,张氏就眼前发黑,那样的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没有张氏天天偷着给吃零食,小宝都瘦了一圈。
汪氏搬到酒庄,头一天晚上,还想要纺线,被林引旺严厉制止:“干啥去?身子骨刚好了一些,别瞎折腾。”
汪氏还有些不习惯,小声给丈夫解释:“小麦都不小了,我得织点布,给娃做嫁妆。”
林引旺不屑地把她拉进屋里:“你织一年的布,还不够我酿一瓮酒呢,到时候买就是了。”
“小麦不会做家务活,将来到了婆家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