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带着近侍骑快马很快就追上了乘着马车缓缓前行的湘云一行人,为了不惊动湘云一行他只是远远跟在后面,直到湘云马车安全进入庄子,他带人转身策马离去,片刻之后就到了康熙赏赐的位于房山的别院,利落的从马上一跃而下手上的马鞭直接甩给近侍刘忠吩咐道:“你回宫一趟,告诉皇阿玛,孤这几日想去瑞云寺与慧空大师参禅!”刘忠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腿一软,差点就栽倒地上,哀嚎一声:“主子爷,饶了奴才吧!”胤礽嘴角上挑轻哼了一声,刘忠浑身一激灵连滚带爬的出了别院,带着两个侍卫麻利的往回赶,再磨蹭下去城门可就要关了,误了主子爷的事,他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赶在城门落锁的前一刻进了城,回宫后一刻也不敢停顿就到了乾清宫将太子去了房山别院,要跟瑞云寺慧空大师参禅这件事透给李德全,让他代为禀报之后刘忠拔腿就溜,李德全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领子提溜着他进了康熙的御书房,心里暗暗自得:“小兔崽子想让咱家给你背黑锅想得倒美!还是你自个去承受万岁爷的怒火吧!”康熙听完刘忠战战兢兢的禀报之后一脸怒容的怒斥:“要你们这帮狗奴才又有何用?难道就不知道劝劝太子?参禅?堂堂储君整天的跑去参禅传出去这像话吗?啊?都是你们这些狗奴才整日的在太子耳边撺掇的!来人......” 李德全赶紧上前劝道:“万岁爷息怒!太子爷只不过是一时转不过弯儿,有慧空大师这种得道高僧相劝,想必很快就会回来的!”康熙一听:“对啊!慧空那老秃驴识相的很,前几次太子跑去跟他论禅,他都是好言相劝,说太子什么尘缘未了,与佛有缘无份!太子才乖乖的回来,想必这次也不例外,再则太子那孩子越来越执拗,若是朕处置了刘忠,他面子上过不去,一气之下真长住瑞云寺,朕岂不是得不偿失?”想到这康熙按耐住心里的怒火示意刘忠可以滚了,善于察言观色的刘忠一看康熙的脸色缓和了,就麻溜的磕了个头圆润的滚蛋了。 康熙叹了口气跟李德全抱怨道:“保成这几年脾气越发的难以琢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见着比他小上八九岁的老八、老九他们都娶妻生子了,这孩子性子越发的执拗了,竟然一门心思参禅念经了?这个逆子,简直是要气死朕了!难道我爱新觉罗家又要出个当和尚的储君?不行、绝对不行!乌雅氏,都是乌雅氏那个贱人的错,若不是她下的那什么秘药,保成肯定已经儿女双全,自然也就不会生出这般大逆不道的念头,是乌雅氏毁了我家保成啊!”越想越心疼儿子的康熙忍不住老泪纵横,这些年随着其他的儿子渐渐成年一个个娶妻生子,康熙的心却越发的偏向形单影只的太子胤礽,加上活佛说他寿命长,他更是一门心思的要治好太子,心里压根儿就没考虑过其他儿子,尤其是生母、养母参与过暗害太子或给太子添过堵的大阿哥、三、八阿哥等,这些儿子当着自己的面都敢给太子难堪,若是将来继承了这万里河山,自家保成他岂不是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所以说太子自污这步棋走的实在是妙,本来作为成年的太子他的位置会越来越尴尬,历史上他被废不是因为不能干,而是因为太能干了,都想着取代皇父自己篡权了,让年迈的皇父感到受到威胁了,最后落了个被废囚禁的下场。而今他的太子之位尴尬甚至岌岌可危,反而获得了康熙倾力支持,尤其这两年面对满朝文武大臣的质疑声时乾纲独断、力挺自己,甚至下狠手打击老大一系的势力,大力扶持赫舍里一族,尤其是索额图被康熙提前授予领侍卫内大臣一职。 对于前世净出馊主意、堪称猪队友的叔祖索额图,胤礽早早就给他下了点儿暗示,让他这辈子就老老实实的听皇父的话,要牢牢管好赫舍里一族,不能再像前世那样光出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败类给自己扯后腿了,凡是赫舍里家的男丁读书科举不成的,全都给扔到军营里锻炼去,反正是赫舍里一族不养闲人。索额图在胤礽的暗示下头脑清醒的很,尤其是这些年太子地位越发的岌岌可危,全靠康熙的力挺才能撑着,他不仅自己夹着尾巴低调做人,还严令整个赫舍里家族,不求他们给太子添光争彩,但是若有哪个敢出去给太子抹黑,他亲自开宗祠除其祖籍。 不仅是赫舍里一族的男子被要求上进,就连赫舍里嫁出去的姑娘也要维护太子母家的名声,决不能做给娘家抹黑的事情,但是若是受欺负了,赫舍里一族也不是怕事之人,其中直接受益的就是隆科多的原配赫舍里氏,说来赫舍里氏是隆科多母亲的娘家亲侄女,可老赫舍里氏偏疼隆科多这个老来子,事事都依从他,就连隆科多抢夺自家岳父的小妾李四儿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隆科多纵容李四儿虐待原配,她不但不护着反而责怪侄女拢不住儿子的心。 隆科多这事其实还是胤礽授意的,前世闹出来之后胤礽虽然有些恼怒隆科多扫赫舍里一族的脸面,但并没有多上心,之所以现在如此重视还是因为在现代时刘芸逛贴吧时曾跟人聊过李四儿,当时刘芸情绪非常激动,大骂隆科多和李四儿这对渣男渣女不得好死,对于刘芸也就是湘云极其厌恶的人他自然是愿意留着碍眼,更何况隆科多这样做是在打赫舍里一族的脸。 索额图明白太子的意图之后,就赶紧派人调查,等到事情了解清楚后他直接严令老赫舍里氏赶紧处理掉李四儿那个祸害,若是办不好这件事就把她给逐出赫舍里家的族谱,更是指出再敢放任儿子虐待赫舍里家的姑娘,就直接告到康熙那里评评理。老赫舍里氏虽然恼怒索额图的狗拿耗子,可那句除祖籍却让她不得不忌讳,老赫舍里氏在佟家经营了半辈子的人脉可不是吃素的,很快李四儿就中了前朝秘药卧床不起了,隆科多急的团团转,将京城里大半的名医都请到了府里,却没有丝毫的效果,有心去宫里请太医,可有老赫舍里氏拦着哪个敢去没过几天李四儿就香消玉殒了,隆科多痛失爱妾从此一蹶不振,整天浑浑噩噩、半醉半醒,虽然没能如历史上那般飞黄腾达、显赫一时,可也免去了后来被圈禁致死的命运,小赫舍里氏虽然仍不得隆科多及亲姑母老赫舍里氏的待见,可没有了整天视她眼中钉肉中刺、非打即骂的四儿,又有嫡出子女傍身,老赫舍里氏顾忌索额图也不敢虐待她,隆科多整日在外流连青楼、妓院不进后院,后半辈子过得倒是还算安逸。 赫舍里一族经过索额图的整顿风气变好了,为人处世更是低调了几分,也就衬得明珠一系的气焰越发的嚣张,康熙看在眼里觉得太子受了大委屈了,对大阿哥一派打压的也就越发厉害,原本准备封他为郡王的想法也给搁置了,到如今还只是个贝勒,这倒也罢,偏偏比他小的老三、老四却被封为诚郡王、雍郡王,大阿哥这次的脸真是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