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惯崔云君拍马的模样,崔大老爷斜看了眼,方才舔着笑脸笑得狗腿似的人,挨过他一拳头后摸着头在痛呼着。
崔大老爷严肃呵斥他:“对你二叔三叔没大没小,崔云君你还懂不懂规矩?”
其实崔大老爷那一拳头下手不重,不过是崔云君矫情的假意表演,想要求得安抚。
毕竟,在场的都是与他爹同一辈分的长辈,如若有一位替自己出头,伤处都变得不需在意。
他想看的很,他爹吃瘪的样子。
小打小闹在崔二老爷与崔三老爷两位大尊面上不值得一提。
惯来冷脸的崔二老爷还补了把刀,“大哥作何当众打孩子?...........要打等回房了狠狠打一顿教训吧。”
幻想中崔云君,实在是想不到二叔竟然是这样的二叔.....
什么仇什么怨要这般怂恿他爹回去再打一顿他......良心都不会痛吗.....
一阵淡淡的笑意传来。
正经喝着丫鬟刚送进来的茶,一面有意无意地将一切收进眼底。
悠闲的捧着茶杯轻轻吹凉,崔三老爷缓缓道:“大哥、二哥怎么执着于对孩子动手?打便打过了,只怕会不长记性。”
原以为一向温顺的三叔出来打马虎眼。
谁曾想到,话锋一转。
崔三老爷津津有道地说起自己的经验之谈,“我往日都是以抄写书籍作为惩罚。孩子若是犯了错处,让他静足待在书房里抄写上千遍反思一下。”
一双眼瞬时瞪大似牛眼,望向崔三老爷时带着恐惧。
也只有三叔这种性格的人才能想出这样折磨人的方法。
真实地笑面虎在眼前。
不由为远在清河郡的堂兄堂弟默哀....
在场的人听闻崔三老爷一本正色地严明他的过往经历,默契地跳动眉头,嘴角俱都在抖动间露出一条裂缝。
心疼侄子的崔氏大不认同的盯着看起来性子最是温顺的三哥,“蒸腾人都能那般正经,只有三哥了。”
明白三哥的内里其实不简单。
连崔二老爷都不在向侄子补刀,很有道理地点着头赞同崔氏的说法。
心里在暗自肺腑,三弟大概闷骚到极致了,越讲究保持着面上的风淡云轻。
“咳”。
崔大老爷打断了所有人的臆想画面。
正堂上,此时除了崔氏夫妇外,便是崔府的人。
小厮与丫鬟已经让崔氏打发下去准备饭食了,他们决定在正堂中直接用过饭后,才将人带到早就准备好的空置院子里。
自打在管道上经过狼狈的一趟遭遇,来时备好的箱笼几乎都损失了无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今夜他们几位大男人换洗衣物的下落。
崔大老爷尽量将遇上盗匪的过程以云轻风淡的方式诉说了一遍。
原本在见到亲人满心欢愉的心绪,听闻三位兄长路途上遇到如此危险的大事。
后知后觉的恐惧慌乱,又是为此刻坐在面前平安无事的亲人感到庆幸。
崔氏嘴里反复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唯独,崔氏一位女眷,在场的人都很能理解她的心思,自然也让她正色的脸上感染着。
思来想去似乎没有想到淮南近日有生出什么关于盗匪的事。
严谨的脸上有一股不容忽视的神情,沈三老爷道:“幸好只是失了身外物,未涉及到人身安全。此时暂且不要透露出去,我即刻让人去查查。此趟三位舅兄可能需要在府里多小住些日子了。”
崔氏巴不得如此,“大哥、二哥、三哥,等平静了再议回程。我房里有好些给夫君做好后还未穿过的衣裳,待会就去让下人去取。至于云君,待会从沈斯南那里先取几套换洗。明日再去外头成衣铺子买来。”
都是男子,没有过多在意着装,只要有能够换洗的衣物足够。
崔云君客气地向崔氏笑脸持迎,“辛苦姑母了。不知沈斯南可是二表兄?”
不在意的摆摆手,崔氏点头应道:“是啊,云君。正是你二表兄。”
转过头崔氏问沈三老爷,“沈斯南怎么还不见回来?”
眼看外头的天色已经是全部暗沉下来,早就过来平日里回府的时辰。
担忧沈斯南仅顺从几日,现下会不会有上哪里鬼混了。
沈三老爷凝眉不敢细想,嘴里安抚着崔氏的心:“应该快回了吧。”
不知是不是听到有人在念叨他,沈斯南正好在这个时候从府门走进来。远远的面向正门打开来的正堂上,形似父亲母亲的身影。
没有停顿地直走至亮堂堂的正堂中。
沈斯南自然是见过三位舅舅的,见到人时意外了一刻,甩掉疲倦上前。
面朝三位舅舅深深躬身作辑,“舅舅来了。何时到的啊?”
见到心心念叨的二儿子,从他一面掩盖不住的疲惫可以看出他应该是没有去鬼混过。
沈三老爷夫妇心下同时松了口气。
崔大老爷盯着好几年不见的外甥逐然长成一个轮廓分明的男子,不甚欣慰地露了笑意。
“斯南回来了。可还记得舅舅?”
沈斯南点头,哪里会不记得,“自然忘不了三位舅舅的英容飒姿。”
同样感到时光流逝的及其快速的崔二老爷,面上了添了喜。
淡淡的看着沈斯南说了声“好”。
唯有离沈斯南最相近的崔三老爷起身走到他身旁,用男子宽厚的手掌排在外甥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