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夜的修行,一平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甚至身体上也没有多少提神。唯一的变化,就是神识变的更加敏锐,并且有许多事物竟有了极其微弱的柔光。
而那颗小金珠也被他的神识所包裹,牢牢的放在了泥洹宫的一角。
推门出来,映着阳光,一平抬头看了看门前不远处的老榆树,轻声嘀咕道:“能是谁呢?”
昨晚那人,明显也感受到了一平的神识,就在一平醒转过来之后,那人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惊鸿居,便似黎明前的夜枭,消失了了无痕迹。
先到静室走了一遭,只是离着远远的,摇身一拜。一平明白师父的心思,有的时候他甚至认为自己与师父本来就是一种类型的人。
而后便出了玄清观,顺着后山的通幽小路一直走,一平要去看他的石头妈妈,总有一月不见,他心中甚是想念。
当然,如今的一平早初长成了少年郎,他早已明白,石头妈妈只是师父善意的谎言。但他依旧将眼下这石头人当成自己的妈妈,从未改变。
他小心的为石头人清扫着身体上的杂尘,轻声道:“妈妈,好些日子没来看你,想不想一平?”
“想,自然是想的,但你已经长大了。你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修行,不能总受我们的羁绊。
你能来看看妈妈,妈妈便已经非常欣慰。日后忙的时候,不用常来我这,不用对我太过记挂。你能安好,便是晴天。”石头妈妈的声音在一平脑海中盘旋。
“妈妈,我这几日正与门中长老学艺,您放心,总有一天,一平会来报答您...”
特意去了一趟膳房,不知几时,老牛皮又在水塘旁支上了钓竿,只是老头钓鱼一向如此,从不管鱼儿上不上钩,总也是他钓他的,鱼吃鱼的。
果然一平行到近前,正有七八尾肥硕的大鲤鱼正围着老牛皮的鱼钩打转,而老牛皮则盯着几尾肥鱼愣愣出神。
“老牛皮,我要回藏书阁了,今日特意来看看你。我若不在,我师父那还需劳驾你多照顾。”一平说完蹲在老牛皮身边。
“去藏书阁?那地方有什么好?放的全是些没用的垃圾。还是陪老头在这钓鱼吧,若不老头教你喝酒...总也好过受那些牛鼻子祸祸...”
一平赶忙四下看看,老牛皮疯疯癫癫,竟说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可自己总也要当作没听到才好。
“老牛皮,噤声,你是想将我害死不成?劳驾牛大爷,于我包上几斤干肉,若有烧鸡也放上一只,我需得去走走关系。”一平讪讪的说道。
“你小子总也打老子的秋风,老子的存货多半都是叫你小子偷了走,今日竟而光明正大的来索,你要不要脸?”老牛皮满脸嫌弃的看着一平。
一平却不以为意,笑道:“牛大爷,牛大爷,等小子哪番下山,一并给您老补上,补上便是...”说着半推半就的将老牛皮往膳房拉扯。
去了干肉烧鸡,一平待出膳房之时,老牛皮却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东西可不能乱吃,功夫也不能乱练,年纪轻轻别再来个生活不能自理才好!”
一平有些不明所以,转身道:“什么?”
“没什么,老头还去钓鱼,这七八尾大鱼忒也狡猾,总也不来咬钩!”说着老牛皮不再搭理一平,自顾向水塘蹦去。
出了膳房,便到初云苑,如今这时辰,多半弟子都已经到真武殿听讲,亦或是到了后山寻一处僻静之所潜心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