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向后一仰,轻松躲过了不知名暗器,他转头一看心中暗道一声侥幸。
再看符婶脚上已经少了一只鞋子,可这并没有影响到她剽悍的霸气:“回头再跟你算账!”
“老董啊,这孩子的病该怎么办啊?”符婶深怕娇滴滴的蔡静涵挺不过去这病。
“这可就要麻烦你了,日后这孩子的事你多看着些,莫要像今日这般,回头让小瑜去我那里拿方子去药铺抓药回来,按时服用就行了。”被唤作老董的便是大夫,他收了医药箱,又叮嘱了一遍:“晚上一定要注意,若是半夜高烧未退需仔服一剂药。”
符婶认真记下,随后又打发门口的少年跟着去拿药房:“阿瑜你个臭小子还不赶紧跟上,记得药材一定要拿最好的!要不然仔细你的皮!”
少年,也就是阿瑜,嫌弃地摸了摸鼻子,看了眼被床幔遮挡住的姑娘,双手交叉搭在头后,随意地摆了摆手:“我知道啦!”
他都没抱怨自己屋子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占用,这还要跑前跑后的伺候她。
少年阿瑜越想越气,暗自决定,回头一定要把伍洋那个小兔崽子再狠狠地一顿,以解心头之气!
半夜,少年躺在狭窄的床上,旁边还躺着哼哼唧唧的壮实小伙。
此时小伙在睡梦中一瑟缩,轻声叫喊着:“哥!我错了!别打了,疼!”
没错,这小伙就是之前胆大包天背着阿瑜接单,绑回蔡静涵的伍洋。
前几天阿瑜刚回来就把他揍了一顿,结果身上的伤还没养好,又被捉住胖揍,这已经成了他的噩梦了。
阿瑜冷眼看着伍洋没有丝毫同情心,甚至还想将他踹下床。
他翻身下床,随意地披了件外衣套在身上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星星点点的萤火虫照亮了黑暗的夜晚,他熟练地摸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院落,屋里灯火通明只是听呼吸声他知道屋里的两人已经睡着了。
他身形一晃,已是出现在屋顶,蹑手蹑脚地掀开两块青瓦,侧着身子将整间屋子的情况收归眼底,一整套动作丝毫没有惊动屋内的两人,熟练到令人发指。
符婶在临时搬进来的小床上睡得正酣,甚至还打起了呼声。
少年换了个角度,又将视线挪到符婶对面的小丫头脸上,这一看可吓了他一跳。
蔡静涵的烧果然如同老董大夫说得那样,半夜又烧了起来,难受得她在床上辗转反侧。
少年从房顶上捡了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瓦,小心瞄准符婶床边,一个巧劲打在了符婶面前的木床边。
符婶打呼噜的声音停歇,她皱着眉头抓了抓身上被蚊子咬得红包,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少年轻啧一声,将屋顶的青瓦放回原处,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蔡静涵从未有过如此难受的时候,浑身躁热,心脏像是被针扎,喉咙仿佛在冒烟,可偏偏她陷在原身的噩梦中无法醒来。
“不……不要!”
她突然挥手想要摆脱梦境中的一切,却觉得自己被很可怕的炎兽捉住双手,随后被灌入一股难喝的东西。
挣扎间还听到那只炎兽很凶地吼她不准乱动。
蔡静涵忍不住内心吐槽,怎么上次是落水,这次是发烧,什么时候原身的身体才是健康的呢?
而这时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汤药给蔡静涵灌下的少年已经累了一身汗。
只是他顾不上这些,看着洒落在这丫头颈间的汤药,他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灌药这事他勉强能做,可……可这好歹是个女的,这这这……这不就是山下那些文邹邹的穷酸秀才说得,非礼勿视吗!
可褐色的药汁在白色的里衣上格外的刺眼,让他想忽视都难。
算了,就算他现在擦了也会留下印记,还不如不擦。
少年端着碗转身就走,正蹑手蹑脚准备出门时,脑海中那斑驳的褐色药汁却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他像是和谁赌气一般,猛地抬起脚就要狠狠地跺下去,符婶一个翻身的动静吓得他放轻呼吸一下子跳到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