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知晓了。”吉安低声应道,原来主子怕这些小虫子……
按照谢宸的吩咐两人返回山溪那里,其一黑衣人应该不会想到他们会折返回去,其二顺便能清理一下谢宸的伤口。
当谢宸将上衣脱至腰间时,吉安的脸不禁通红起来,她从未见过男子的身体,何况此时还要帮他处理伤口,她轻手拂过他的后背,果然有很多突起的地方,且主子略感不适,应是扎进了不少含有毒性的利刺,需尽快一一挑出来才能止住流血。
借着微弱的火光吉安一寸一寸排查才将多数利刺挑了出来,可有些利刺已经完全进去了,必须找大夫处理才行。
“咳咳咳……”山中夜风微凉,谢宸又脱了衣裳此时竟开始咳嗽起来,吉安连忙将衣裳重新给他穿上,奈何他的衣裳已经碎成布条根本遮挡不了山风。情急之下,吉安从后背一把抱住了谢宸为他挡住些许山风。
“小丫头,不想嫁人了吗?”谢宸心中并无感动,在他眼里每个女人都是一样,她们心中怀有不同的憧憬或者目的接近他,讨好他,又或者伤害他。现在的他并不是那初涉世事的少年,吉安的纯真他能明白。
“奴婢的命是主子救下的,此等小事又岂能置之不理。”有些嘶哑的声音从后背响起,做了奴婢便身不由己,即使会被人认作别有用心,也依然要走下去。好在自己现在了无牵挂,又何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罢了。
“你的心意本王明白了。”谢宸闭上眼,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他并不会阻拦,或许哪一日她遇见了意中人,才会明白此刻她的忠心会让她些许后悔。她还只是个小丫头而已。
夜风习习,两人在溪边耽误了近一个时辰才有力气启程回到驿馆。幸好常远循着踪迹在中途接应他们,否则二人要临近天亮才能回到驿馆。
驿馆的房子被烧的七七八八,只有几间厢房尚且能住人,未能分配到房间的人只能呆在马车上或者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休息。粗略估计至少有数十个侍卫折损,还有两名官员于大火中丧命。
常远正将折损人数上报至自家主子,吉安已经将随行大夫配好的药敷在主子身上,快速收拾好这些东西她便退了出去,此次使团因为她折损了这么多人不知道主子会如何处置。
“派人将这封信快马送至宫中。”谢宸此刻坐在书桌旁,毫无刚刚躺在床上的虚弱和疲惫,双眼炯炯有神。
常远将信件送了出去,转而回到房中,主子已经重新躺下,手里却还拿着一本书。
“主子,现在可以确定她不是禹国的探子吗?”
“尚早,且在看看。”谢宸靠在床边懒洋洋的应道,毫不在意后背上的伤口。
“嘿嘿嘿,主子好艳福……”常远凑近开口调笑道,刚刚主子那弱不禁风的样子险些把他都骗过去了。
谢宸斜了他一眼,用手中的书本狠狠的砸了过去,直打得常远怪叫着逃了出去。
如今戏子当道,分不清唱戏的是谁,看戏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