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宸斜了他一眼,他怎么就带了这么个玩意儿,完全不动脑子。“宣德候是禹国的大将,握权几十年,他手中最多的是什么?是兵!那孟浩要的就是他的兵!”
“可宣德候府已经被灭门了,军中必定大整,哪还有什么兵?”
“呵呵,本王要是被皇兄发落了,不是还有你吗?”谢宸拍了拍常远的肩膀,眼神锐利如箭。
“您是说?私兵?”常远不由瞪大眼睛,这宣德侯竟这么大的胆子敢豢养私兵!如果禹皇都不知道,那这么多人能藏在哪里?“所以您想借着吉安接近白家长孙,接管那些私兵?”
“那些私兵只认白家,哪能为我所用,但总能借力打力不是吗?”谢宸嘴角微翘,禹国和炎国的冲突日益扩大,总有一天会引发战乱,到时候,他想看看白家的这支私兵能撕咬到什么地步。
“主子好算计!”常远翘起大拇指真心夸奖道,得来的却是主子的一记白眼,谁让他的夸奖总是那么直白。
待到未时一刻,吉安开始整理东西,此时骄阳已经西斜几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到了驿官就能好好歇息歇息了。
在日头落山前他们终于到了驿官,因为一年也只有一两次机会接待使臣,驿官的设施都较为简陋,好在还算干净,谢宸只是皱了皱眉没有挑出什么不对。
吉安将整个人都浸泡在浴桶中,轻轻地吁出一口浊气,日日待在马车上也不好过,主子的马车上时常备着冰尚好,她们的马车上却是没有的,不过她耐得住倒也还好,只是坐久了骨头够快散架了。
沐浴完她就上床歇息了,主子并不喜欢人近身伺候,她也乐得轻松。将头发散落在床边,吉安眼皮子就耷拉下来很快进入了梦乡。
“走水啦,走水啦....”吉安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呼喊,她以为她回到了孟浩的牢狱中,心中害怕极了,努力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来。
“叮!”常远将黑衣人的刀打落在地,转眼就缠斗起来,看吉安依旧躺在床上梦呓,心知她中了迷香,一时半会不能清醒,情急之中只好将茶壶一踢,泼出的水全都洒落在吉安的头上。
“发生....发生什么事了?”吉安的头很疼,好像要炸开一样,她摇了摇头,四周都旋转了起来,她怎么睡得这么沉?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房中的打斗声,她赶紧下床,不想头晕的很又摔落在地,手腕被茶壶的碎片割破,顿时血流如注。
她愣愣的看着血流在地板上,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之时,又是窗外掠进一个黑衣人,眼看就要抓走吉安,常远不由大急,这吉安对公子还有大用处呢!他大力挑开对战黑衣人的大刀,将靠近吉安的黑衣人逼退,三人就此缠斗在一处。
吉安这时才彻底清醒过来,定是那孟浩派人过来取她性命的!
她迅速打开房门,楼底下已经是一片火光,使团中的人都在往外奔逃,还有人被掉落的梁柱砸中当场毙命。
“跟我走!”突然吉安的手被人抓住,她猛地一惊想要挣脱开来时发现是主子才放下心来跟着他一道往楼下跑去。
“可是常远他.....”吉安出声提醒道,他一人对战二人怕是有些吃力。
“不用担心他,快些跟我走。”谢宸拉着她躲避着烈火,同时还要观察驿馆中黑衣人的动向,好一会儿才从里面出来。
驿馆的空地中已经站满了官员,率先出来的侍卫将官员围成一圈,对着四周警戒,他们能感觉到在驿馆外围有不少黑衣人伺机而动。
趁着人员混乱,谢宸拉着吉安坐上了一辆马车,狠狠的在马背上一拍,马车迅速的向前方行驶,吉安从窗户外看去,还有三辆马车从不同方向驶出,看来是为了混淆视听,尽管如此,还是有数十个黑衣人骑着马儿向他们追来。
谢宸驾着马车在官道上飞快的行驶,见身后的黑衣人穷追不舍,便砍下一头马的缰绳,将吉安放在身前,两人拐弯顺着密林的小路而去,今夜月色黯淡,黑衣人未曾察觉二人已经不在马车上面,依旧追着还在奔跑中的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