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翼澜对子墨使了个眼色,子墨识趣捞起地上哭岔气的女人,直接扯走。
姚瑶无力的坐去床沿,焦虑的握着梦桃的手,神情疲惫。
秦翼澜无奈说道,“犯得着为那种丫鬟,生这么大的气?你不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不能动肝火的吗?”
姚瑶仰躺在他怀里,“我不明白,这人心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距?同样是我的侍婢,我给梦桃和红洛的,都是一模一样,自认为没对她们有任何偏差,可她们俩的想法却是截然不同。我给梦桃,她觉得是恩惠,我给红洛,她却觉得是施舍,不稀罕。”
“这便是人心贪婪。人心这东西,谁也把控不了。不要为此纠结。你那侍婢若死性不改,迟早自己要自讨苦吃。”
姚瑶轻声道,“那年我母亲遇刺,身上中了一箭,跌落悬崖,我乳娘就在悬崖口处,抓住了她,可她身子弱小,没能拉回我娘亲,和她一起跌了下去。”
“嗯……”
这事,他也知情。应该说所有人都知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若我乳娘没去拉我娘亲,她也不至于会死。”
“嗯。”
“然而数日后,我们在悬崖下搜救的时候,只发现了一具尸体。”
秦翼澜偷偷瞄了她一眼,“然后呢?”
“尸体虽然穿着我娘亲的衣服,但尸体被水浸泡,面目全非认不出人。所有人都认定那是我娘亲的尸体,包括我爹爹在内。却独独我自己知道,那尸体并不是我娘的,而是乳娘的。”
姚瑶回头道,“我娘找不到,可能她还活着,我心里一直这样思虑的,但想不明白,为何要让我乳娘当她替死鬼。而且,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为什么不肯回家?”
姚瑶咬牙叹气,“这个秘密压在我心口压了好多年,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包括梦桃,包括红洛。也就是因为这个秘密,我知道,我欠了乳娘一份恩。她给我娘亲当了替死鬼。”
秦翼澜默默听着她的倾述,心里十分欢喜。她从未开口跟任何人提及的秘密,竟然毫无保留的告知他。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极度的信任他。也意味着,她已经有了这个觉悟,要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到他手里。
她心里积压的心事太多太多,一直没有人同她分享,她真的快憋坏了吧。
姚瑶无力道,“当年娘乳娘对我俩极好,乳娘如此温柔贤惠,大方得体,为何红洛没有乳娘半分性子?”
“红洛的父亲呢?”
姚瑶撇头,“不知道,听乳娘说是个渣男,弃了糟糠,另结新欢去了。”
秦翼澜忍不住噴笑,“所以咯。感觉也挺正常的。”
姚瑶无语叹气,“我真心无颜面见乳娘。再过两年,九泉之下,若见到乳娘,让她瞧见她闺女变成这德行,我如何交代?”
再过两年她要去见谁啊?
老瞎说话!
秦翼澜扯过姚瑶的腰肢,楼得死紧死紧,“你哪也去不了,夫唱妇随懂不懂礼?”
姚瑶嫌弃道,“难不成你还能和阎王爷抢人?那也得看你能耐的呀!你若真有能耐,你先替我把梦桃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好不好?你看看她,烧成这样!”
秦翼澜突然眼珠子一转溜,说道,“嗯,我瞧瞧。”
一把脉,他呼道,“不妙!”
两个字一出来,姚瑶心窝急大了,“侯爷,她怎么了?”
“病情确实很严重,那一般的庸医可能治不好她。就算消了她高烧,怕醒来也是个白痴。”
姚瑶紧张呼道,“那怎么办?”
说完,她突然想到了,“对了,神医谷谷主!侯爷不是和神医谷谷主有莫逆之交嘛!你能不能帮我问问谷主大人?让他给梦桃治治?”
秦翼澜状似为难道,“可以是可以,只是,你也知道,上次凌宇之事,我已经欠了谷主一个大大的恩情。这次又要去劳烦他,实在是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