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顾惊鸿要打理生意,水玉楼更是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墨白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不见人影,就剩一个景七待在身边,沉默不语,以前他们都在的时候,水月居里的吵吵闹闹就没断过,乍一冷清下来,还有点不习惯了:“景七,我们去书院吧”。
景七一愣,问道:“今日不是去书院的日子啊?”水凌月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水月居:“没事,闲得无聊,去看看南弦也好”。
景七沉默地点了点头,临出门,她又问道:“墨白,又去哪了?”
“除了寻花问柳,他还能干什么”,景七看了她一眼,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还没将人赶走,墨白打着护卫的名头,却是整天不见人影,这人嘴里叫嚷着缺钱花,青楼楚馆却是从不落下,极乐楼也算是盛京城里一掷千金的地方,他倒是有空没空就去,丝毫不避人,而水凌月也是听之任之。
“算了,由他去吧”,水凌月微微一笑,墨白不像顾惊鸿一样,孤家寡人,既来之则安之,她也没想水月居这座小庙能容得住这座大佛,想来他玩够了,就会走了,她又何必多问。
极乐楼里,墨白手握酒杯,立在支着的一条腿上,活脱脱的纨绔公子模样,“少主,查到林涉那厮的踪迹了,他回了建宁一趟,还在青州停留了数月,最近又走水路回去了”,西风到底没走,而是秘密地来到了他们在盛京城里的据点里待命。
“呦,他倒是不怕死,”墨白皮笑肉不笑的道,“少主,既然他回去了,我们也该……”西风抬头瞄了他一眼,将回去了几个字默默咽下,他可是瞧出来了,这人有点乐不思蜀了。
墨白闻言,收回握着酒杯的手,被抓伤的血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脑子里却是不自觉地浮现了水凌月的脸,是呀,他不属于这里,总是要分道扬镳的。
“少主,南王府出事了”,一声敲门声响起,打破了两人的谈话……
原来,水凌月和景七到了皇家书院,才知今日南弦并未来上课,两人在书院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来,感觉事有蹊跷,便来到了南王府,却被告知,南弦一大早就带着书童乘马车离开了。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连人带车不见了,南城和本来在御书房议事,听闻此事震惊不已,连忙赶回王府,白侠带人将王府搜查了一遍,再三确定守门人说的是真话,既然书院没人,唯一的可能便是路上有人将南弦截了去,他又带人按照南弦去学院走的路,走了一遍,一无所获,水凌月心里着急,可她又无从找起,因为她对京城不熟。
“白侠,你去报官,其余人在去给我找,”南城和气得吹胡子瞪眼,水凌月一听这个名字,心想,人如其名,是挺白瞎的,要不是她去书院,南王世子一个大活人失踪了,还没人知道。
“王爷,我也回去派人去找,我们兵分两路吧,若有消息还请知会一声”,水凌月觉得靠他绝对没戏,只好告辞,南城和点头应下,担忧的神色不像假的,本来她还在怀疑,是不是南城和做的手脚,看他的样子,心里的疑虑倒是打消了几分。
“南弦出事了?”水凌月回到水月居,正好碰到得到消息赶回的墨白和水玉楼,“是,而且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水凌月急得来回踱步,南弦刚回京城,要说结了仇的也就南浔和林姨娘了,可这两人前几天又犯了错,还在被关禁闭,能策划这么大一场行动么?
“别急,别急,不会有事的”,水玉楼连忙安慰,“不行,我要亲自去看看”,水凌月信不过白侠那群人的搜查,当机立断决定自己去那条路上看看,水玉楼被留下等消息,她带着景七和墨白出了城。
城中人多眼杂,不是截人的好地方,可是通往学院的路上有山道,还有僻静处,就不一定了,三人策马来到,水凌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地去找些蛛丝马迹。
“景七,墨白,你们快过来”,水凌月在一条岔路口的的树干上发现了新鲜的绳子勒痕,“看来有人曾在这里用绳子设了伏击”,景七蹲下来,看了看也得出了结论,冬日里天亮的晚,小厮驾马车出城未必看得仔细,若是有人故意设了路障,那么稍有不慎就是人仰马翻。
“可为什么这里一点痕迹都没有呢?”距离南弦失踪也没多久,翻车也好,打劫也罢,现场总得留下点什么,比如马车的残片,甚至是受伤了的血迹,可是现在他们看到的却是干干净净,也难怪白侠带了那么多人,都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