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金玉贵着实吃了一惊,“是呀,舍妹刚来京城不久,看着什么都新鲜,这不最近又闹腾着开铺子呢,自小被宠坏了,也就由着她玩去了”,水玉楼笑了笑淡定地喝了口茶,一旁的金玉贵却是有苦说不出,您妹妹一玩不要紧,可是要把我的生意断了路。
“对了,这盛京城的玉器铺子,你金老板算是老大,小妹初来乍到,还请看在水某的面子上,照顾一二,莫要与她个小丫头计较”,水玉楼话里话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先是将水凌月的行为归于小女儿家的玩闹,让金玉贵不要多心,后又明里暗里的敲打,她的背后之人是我,你看着办。
“那是自然,自然”,金玉贵赔着笑脸满嘴应承,本来是想来问问这照影阁的事是否是水玉楼的主意,结果人家大大方方地认下,可是就说是小姑娘家的玩闹,他就是想兴师问罪都无从下口,只得灰溜溜地离去……
他走后,水凌月才慢吞吞地从内堂现身,她可是越来越佩服水玉楼的口才了,黑的能说成白的,死得能说活了:“我还以为这称霸盛京玉器的人有何能耐呢,原来也是个花架子”。
“你可别小看他,这金玉贵还有个诨名叫笑面虎,以后他不会明着对照影阁有所动作,暗地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告诉顾惊鸿小心提防”,水玉楼宠溺地瞪了她一眼,说道。
“敢动我的人,笑面虎也只能是纸老虎的份儿……”水凌月笑了笑,没再说话……
回到府里,金玉贵终于逮到了撒气的机会,好一通摔东西,才彻底解气。“哥,你怎么气成这样?”金玉莹小心翼翼地迈过满地碎片,上前问。
“水玉楼兄妹欺人太甚”,金玉贵恨恨地说道,本想上门问个说法,反过来却被他摆了一道,“兄妹?你说他们是兄妹?”金玉莹的关注点跟他却完全不在一处,既然水玉楼还未娶妻,是否说明她还有机会,看着她小脸扑红,心思早已飞走,金玉贵只觉眼前一黑,同样是妹妹,怎么人家的和自己的就是云泥之别呢?
平生少年时,嬉游爱冬至……眼见着一年将尽,盛京的天气越发冷了,虽然同在一片天下,可枫月山庄建于深谷,哪怕四周群山落雪,可谷中却是四季如春,哪怕下雪也不会冷得吓人。
水凌月素来怕冷,天气一寒,她更是懒得出门,墨白在这一点上倒是与她如出一辙,也不知他到底打哪来,一个大男人也同样怕冷怕得不行。
可今日不同,即使万般不情愿,还是要动,因为今日是她去皇家书院报道的日子。“早去早回,晚上回来要吃饺子的”,水玉楼虽然也是不情不愿,但还是松口让她去了,“放心吧”,水凌月笑了笑,接过斗篷,便和墨白出了门。
“景岚,现在看来,我该说留下那个小鬼头不知是福是祸,还是说一切皆如你所愿呢……”水玉楼看着那一抹身影消失在门口,喃喃道。
枫月山庄里,凌景岚看着手中龙飞凤舞的几张信,片刻后整整齐齐地叠好,收在了小匣子里:“世事因果,因人而变,红尘恩怨,总的有个结果,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