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出了水月居,一路潜入了奕王府,却是畅通无阻,贺兰棋一口热茶没喝到嘴,就见有人推开了门,黑衣人拉下面巾,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沈奕舟:“你回来了”。
沈奕舟一直猜测水凌月会武功,所以便想着打扮成这个模样去试探一番,没想到去的不是时候,眼见着他抹了一下嘴角,贺兰棋立刻起身,担忧地问:“受伤了?”
“没事,我先去换个衣服”,沈奕舟此时内息激荡,有些心绪不稳,调息片刻换了衣服才出来,“谁伤了你?”贺兰棋简直难以想象本来以为轻松地一趟,他竟然会受了内伤回来。
“水凌月”,沈奕舟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他所料不错,水凌月不仅会武功,而且还是个高手,尤其是她那一身极其霸道的内力,着实不像她这个年龄该有的修为。
贺兰棋强迫自己镇定了许久,才接受了这一事实,郑重其事地道:“水玉楼此人嘴上轻浮,却心机深重,处事圆滑,八面玲珑,乃是奸商本色,难不成是他资质平平,所以才把妹妹养成了暴力娃娃?”
沈奕舟没有作声,究竟如何,他也没有主意,这两人都太难查了,“不过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让那丫头对你下手这么重?”贺兰棋从他受了内伤,不难看出,水凌月绝对是动了杀心的。
“我去的时候,她正在洗澡”,沈奕舟深吸一口气,尽显无奈,贺兰棋在旁却是哭笑不得,何着他是被当成了采花大盗,难怪会被人追着打了。这一晚无论对谁都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啪”,又一个上好的茶杯变成了碎片,一众护院战战兢兢地跪在屋里,水玉楼星夜兼程赶回水月居,就见一院狼藉,水凌月还着了凉,顿时火冒三丈:“一群饭桶,养你们有什么用,竟然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来,一个个都不知道,还有你们三个,干什么吃的?”
“属下没用,请小姐责罚”,景七扑通一下跪地请罪,许是安稳日子真的过久了,他竟然会中了这么低级的招数,顾惊鸿在旁也是歉疚不已,只有墨白一人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神色平淡地看着水凌月。
“起来吧,不关你们的事,那人武功不俗,连我都是他近在咫尺了才发现”,水凌月伸手扶起了景七,又赶紧给水玉楼顺毛:“你也别骂他们了,我这不是没事,就是许久没动手,都有些不灵活了”。
“等我抓到这个小贼,定把他剥皮抽筋”,水玉楼看着她,怒气消了大半,看来这京城中开始有人蠢蠢欲动了,水凌月微微一笑,想法却是跟他不谋而合,她还是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暗亏,如何能忍。
“阿嚏”,水凌月第二天果然受了风寒,喷嚏不断,鼻涕横流,可她不肯卧床休息,只因答应了南弦要陪他去转转。
“不准去,人都这样了,你怎么出去,你要真想见他,就把他带到这来”,水玉楼冷着脸说道,水凌月争辩不过,只好让景七和顾惊鸿去接人,南弦一早出府,谢绝了白侠陪同的好意,就带着一个小厮去了鲤跃楼。
“景七,阿姐呢?”南弦不见水凌月,有些失落,“她病了,今天不能陪你去逛了,水公子让我接你去水月居”,景七回道。
“病了?”一听水凌月病了,南弦急了,景七却示意他小点声,顾惊鸿仔细地观察了南弦的脸,从密室里鼓捣了片刻,另一个南弦诞生,留下假的去带着小厮四处溜达,两人带着真的南弦回来水月居。
“阿姐,你这是怎么了?”南弦一来到,便直奔水凌月的床前,“没事,就是着凉了,快让我看看,几天不见你又瘦了没?”水凌月拉着他上下相看。
“姐弟,我怎么看那丫头对那个臭小子好像老母亲一样”,顾惊鸿三人出了屋子,又扭头看了一眼,顺便打趣道。“上次我们中的迷药,你还没查到是什么吗?”景七却是无心与他调侃,一门心思想找到那个刺客,顾惊鸿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