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生日宴因南弦的出现草草而终,自水凌月走后,众人便纷纷上前恭喜南城和寻回爱子,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人还在自顾自地吃吃喝喝,酒足饭饱后抱臂而立,冷眼旁观了一出好戏,然后不动声色地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众人都在忙着恭贺,自是无人在意他的举动,另一边同样看够了戏的沈奕舟三人,便也就着最先一波人告辞离开,在南王府外的一条小巷子里,截住了正欲离去的两人。
“姑娘,好巧,我们又见面了”,贺兰棋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水凌月心情不好,抬起眼皮瞄了几眼,其实早在寿宴上她就注意到了一旁看戏的几人:“奕王殿下,贺兰公子”,淡淡地开口,不带一丝感情,像个没有感情的说话机器般行了个礼,至于边上的南栎她不认识,自然也就忽略不计了。
“你去哪啊?要不留下来我们一起吃个饭?”贺兰棋倒没觉得她的态度有问题,刚刚一幕他瞧得真切,这姑娘是真心实意对那傻小子好,乍一分别,难受是应该的。
“人既已送回,我多留无益,各位,后会有期。”水凌月拒绝得干脆,甚至都没给沈奕舟说话的机会,便带着景七扬长而去,徒留几人在风中凌乱。
“哎呀,又忘了问她叫什么了”,人已经消失不见,贺兰棋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自己又忘了正事,“这就是你嘴里的那个小美人?”南栎皱了皱眉头,问道,这姑娘美则美矣,可是说话尖酸刻薄,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配他家奕舟,好像差了点意思。
“是呀,是不是足够漂亮,又很有个性?”贺兰棋追问道,却见沈奕舟站在原地,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便挥了挥手:“哎,别看了,人都跑没影了。”
“我的玉佩还在她那,想往哪跑?”沈奕舟笑道,这一笑惹得不少路过的姑娘频频回眸……
“那是送回世子的女人,奕王殿下、太子殿下还有贺兰公子?他们怎么会认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潜伏在屋顶上,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跟白统领禀报”。
“想去哪啊?”长青忽然出现在他身后,耸了耸肩问道……这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破玩意儿戴在脸上可真难受”,刚刚还在寿宴上若无其事饮酒的那人,不知何时又跟上了沈奕舟几人的脚步,于无人处,撕下面皮,赫然是那日破庙里的黑衣公子。
“少主,我们是不是先回客栈去?您老跟着这几个人干嘛?”
“我乐意不行么?”那少年往这边张望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将撕下的东西往后一抛,潇洒地走出了小巷。
……
“景七,你说之前,我总觉得这小爱哭鬼在身边可聒噪了,如今这乍一送回去了,怎么还有点舍不得呢?”离开了南王府,水凌月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要不,我们再去把他抢回来,反正才刚送回去”,景七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水凌月闻言,不知是该笑还是不该笑:“个人有个人的宿命,这是上天注定,争无可争”。
“小姐,恕我直言,你可不像信命的人”,景七这话接的无比顺畅,惹得水凌月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直看得他发毛。
“景七,这才几天,你就被水玉楼带跑了,竟然敢编排起我来了?”水凌月说道,“不敢,属下只是实话实说”,景七继续道。
两人走着走着,七拐八转又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月湖客栈,这是他们初入京城所到的第一站,脑子中又不可避免地勾起了不少回忆:“走吧,咱们故地重游,进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