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说一点,可悲可叹可怜可疑……”有意逗他开心,水凌月便很配合地说道。“可疑?哪里可疑?”水玉楼看着她,有些意外,随即一本正经地问。
“我哥说了,初入江湖,切忌多管闲事,再可疑,也早已尘归尘,土归土,多说无益”,水凌月摊了摊手:“不过话说回来,这跟南城和有什么关系?”
“因为凌相如谋反一事是他全权督办的”,提到南王,水玉楼的笑容再一次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这事有意思,照你的说法,难道沈奕舟和南栎怀疑凌相一家是冤枉的?南城和他们不是兄弟吗?感情甚笃不至于出此下策吧,况且不还有当今陛下在么,若真是冤枉,怎么会同意捉拿他呢?”水凌月摸着下巴道。
她对这些勾心斗角的权力游戏不感兴趣,之所以一脚踏进这京城,不过是为了一诺千金而已。打小凌景岚便不让她随意出来,总是跟她讲一些考验人性善恶的故事,那时候她总是反驳,人也没那么坏吧,直到后来,她可以下山了,虽没有走太远,可是一个小小的建宁城,她就看尽了人间百态。
“我可没说,而且呀,被凌楚歌掳走的那小公主还与沈奕舟定有婚约,若是没出事,怕也跟你这般大了,这么多年奕王妃之位始终空悬,沈奕舟也始终是个孤家寡人,哎,任谁听了,不得叹一句人间自是有情痴啊”,水玉楼笑了笑,还感叹了一句,两人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别的,另一边被这两人频频念叨的沈奕舟打了好几个喷嚏。
“那个家伙?痴情种子?”,水凌月转着那枚玉佩,小声说道,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破庙里匆匆一面,两人并未有太多的交集,她只知道沈奕舟这人面如璞玉却心思颇深,就从他处决叛徒那样狠辣决绝的手段,也知这人不是什么善茬儿,哪怕听了水玉楼这么多“八卦”消息,她也觉得痴情种子四个字跟他不沾边儿,他年纪轻轻已经封王拜相,手握刑狱大权,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个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人?
“你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水玉楼问道,“我说保不齐他是个断袖,喜欢他身边那位唇红齿白的贺兰公子”,果不其然,听到这句,水玉楼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拍了她脑门一下:“丫头哎,这凌景岚平日里都在教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姑娘家,乱说什么?不过你离这些官家子弟远点,没一个好东西”。
刚刚还在说人家是“情痴”,转头就不是好东西了,水凌月心下无奈,却也知一旦跟官扯上关系,就大大地不妙,毕竟在建宁城,那帮官吏的嘴脸,她可是熟悉得很。
“放心吧,见到他我退避三舍,绝不招惹”,水凌月竖起手,发誓道,水凌月看了他一眼,随即神神秘秘地追问了一句:“你和凌楚歌有什么关系?怎么对他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能跟他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为了你那便宜儿子,就多打听了些,光认识你们两个姓凌的,我已经是三生有幸了”,水玉楼伸手拉下了她的小爪子,摸摸头,送回了房间:“好了,回去睡觉吧,过两天有你忙的了……”
出来时,望着高挂空中的月亮,水玉楼喃喃道:“楚歌,不知你看到的月色是不是同我看到的一样美呢?”与此同时,枫月山庄里,凌景岚也在凭窗远望,“景岚公子,小姐已经平安抵达京城,我家庄主来信,说请您安心”,管家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回话。
“知道了,多谢”,凌景岚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管家很有眼色地自行离去,这位公子的温柔都给了一个人,在这山庄里,同样也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