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帕。”他伸出手。
如烟递了过去。
陆安平将巾帕拧卷,塞入口中。
“苟。”他含糊着说道。
“什么?”如烟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
陆安平吐出巾帕,无奈道:“酒,还有,针线匕首,全放这,我顺手能够到就行。”
“哦哦。”如烟忙不迭地把他说的一堆东西捡了过来,蹲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陆安平再次将巾帕塞入口中,将酒壶打开,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将酒往伤口倒去。
“唔——”
紧咬着的巾帕阻止了他喊出更大的声响,但他的四肢肌肉却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转眼间,陆安平额头青筋暴起,脑门上沁出了斗大的汗珠。
没有耽误任何时间,伸手摸到匕首,将刀刃在身旁火堆上微烤了一阵,贴上了伤口。
灼热稍稍减轻了一丝疼痛感,这让陆安平长呼了一口气。
他用匕首小心划开赃物,简单地清理了伤口,然后将已经穿好线的细针同样放到火上炙烤。
针尖稍红之后,他朝着如烟说道:“更。”
同时朝着一旁使了个眼色。
这回如烟非常聪明,直接端起一旁的烛火,凑近了陆安平腰间。
借着昏黄的烛火,陆安平咬着巾帕,将针尖刺进肌体。
他的手非常稳。
尽管全身上下到处都疼得打颤,但他的手依然很稳。
看着针线在他腰间穿来穿去,如烟屏住呼吸,深怕微弱的呼吸会影响到他的动作。
随着最后的绳结打完,用匕首割断针线,陆安平将匕首随手一抛,拿下了口中的巾帕,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今晚真是幸运。”他笑着叹道。
他身上伤口虽多,但大多都是皮外伤,真正危险的就只有这一处,而且那柄匕首虽然刺入了他腰腹,但却并没有伤及脏器,否则他在被刺中的一瞬间应该就散失战斗力了。
“如果我们没到,你现在还躺在会同馆墙外流血。”如烟从一只小瓶子里倒出一些药粉,铺在身前早已备好的干净白布上,然后将陆安平前胸后背到处包了起来。
“所以说我幸运嘛。”陆安平轻笑道。
伤口缝好之后,他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作为一名擅长研究尸体的法医,他能为自己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至于伤口会不会感染?
尽人事,听天命吧。
陆安平躺在椅子上,过度的体力和精神的双重消耗让他有些犯困,他闭上眼睛,好想就此一觉睡过去。
但如烟的声音唤醒了他。
“陆安平,陆安平。”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怎么了?”
却看到如烟脸色阴沉地举着那把捅伤他的匕首站在跟前,说道:“我刚发现,这把匕首上……有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