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陆安平的要求,庭院中立起了几根木桩。
木桩碗口粗细,高丈许。
“我以此桩为柱,还原祭礼大典上出现的状况。”他转身朝着众人道,同时朝着惊羽卫统领一拱手,“大人,还请借我一把刀。”
统领也不怕他起异心,反手从腰后取出佩刀,随手抛出。
陆安平一惊,但身子却不退反进,稳稳在空中抓住了刀柄,顺势横刀立在身侧。
瞧他身手似模似样,统领意外地“哦”了一声,问道:“练过武?”
陆安平却是脸色一红。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学武是多辛苦的事,原主哪肯吃这种苦头?
倒是因为喜欢听曲看戏,跟着瓦舍里的师傅学过一段时间,内里功夫一点没有,接刀抛剑这种花架子倒是摆得十足。
专业到能把惊羽卫统领骗到的接刀手法,一看就知道这位少爷平日里在勾栏瓦舍虚度了多少光阴。
是以他也没搭话,转过身去,站在了第一根木桩旁。
“按照诸位大人的说法,祭礼大典上台柱倾倒,应是如此模样。”他横起长刀,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往木桩砍去。
纵然陆安平并非武夫,但惊羽卫的佩刀何其锋利,一刀下去,干净利落,应声而断。
木桩朝着长刀砍来的方向,向前砸落。
场中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这二世祖……莫非真是个傻子?
于御史脸上的笑意都要遮不住了:“大家可都瞧清楚了,此刀此桩,恰如大典上彼马彼柱,就连倒下的方式也与今日祭礼大典上完全一致!”
惊羽卫统领也有些惊愕,似乎没想到陆安平咋呼了半天,竟然搞出这样一个结果来。
站在人群前头的林氏更是忍不住骂出了声:“臭小子!你干什么呢!别闹了!”
大女儿原本有些期待的眼神也暗淡了下去,轻声嘀咕了一句:“我早知道的……”
唯有天工坊的少女好奇地看着陆安平的表演。
陆安平轻呼了口气,再次看向统领:“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统领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有些不耐烦了。
原本简简单单的抄家锁人,就因为这个二世祖一直的胡搅蛮缠,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惊羽卫今日抓人只是奉太子口谕,天工坊不知为何也参与了进来,再加上案情一片模糊,他早就将这小子戴上镣铐直接押走了。
“还请一名惊羽卫不用兵刃,将第二根木桩打断。”陆安平老实地道出了自己的要求。
“小子,你还真敢拿惊羽卫寻乐子?怕不是没吃过新狱的苦?”
一旁的于御史乐道。
这糟老头子,见缝插针也要来扎我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这便宜老爹到底和他什么仇什么怨,这真是往死里踩啊!
陆安平腹诽着自己的老爹,双眼却诚恳地望向惊羽卫统领。
“不用刀刃?”
思虑片刻,统领点头答应,事到如今,他也想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名惊羽卫站到了第二个木桩旁。
“好,现在想象你架着马车疾驰,然后撞到石柱,会是何状况?”
陆安平循循诱导着。
“架着马车疾驰……”惊羽卫低语着,抬起右腿,一脚朝着木桩蹬了过去。
哐的一声,原本固定于庭院土里的木桩竟然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