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和丑奴靠窗对坐，夕阳从侧面照射过来，映的两人身上都镀了一层金色。丑奴带伤疤的丑脸棱角分明，看向刘文静的眼力有些谨慎。

“这儿的菜很不错，你也试试。”

刘文静却自如多了，拿起筷子，随便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明桂酒楼的酒菜做得不错，甚至比京城的很多酒楼更有风味。

刘文静心想，这也是河原给太原城带来的变更之一吧。

这里很多菜品都是从河原那块处所流出来的，传闻是根据秦王杨浩的口味改良的，酒楼商家们嗅到商机，学起来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快。

刘文静吃了几口，也不禁点头夸奖。

丑奴怀着心事，哪有心情品尝饭菜，眼力时不时落在刘文静身上。

偏偏刘文静视而不见，仍然面色如常的与丑奴唠着家常。由于聊的都是极普通的事，也没有触犯杨浩定下来的保密条例，丑奴倒也不隐瞒他，心不在焉随口答复着。

刘文静若有所思，抬头看了丑奴一眼，唇边露出一丝微笑，在对方不留心的时候，口中轻轻吐出了三个字来。

“燕回峰！”

丑奴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刹那，脑袋嗡的一声响。

他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除了偶然午夜梦回断碎心肠之外，他几乎都记不起这个名字就是他自己了。

刘文静神情十分安静，眼力里带着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淡然。

“你认错了，我不是燕回峰。”丑奴不堪这样的对视，慢慢低下头往，哑着喉咙说了一句。

刘文静早就料到丑奴会有此反响，也不争辩，微笑道：“既然丑兄不认识，我便与你说说燕回峰这个人，在我心中，他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于是慢条斯理讲起了燕回峰的出身来历，甚至很多丑奴自己都已经遗忘的细节，都被刘文静逐一提起。

丑奴听着刘文静口中那个早已经陌生的自己，身材激烈发抖，热泪滚滚而下。

刘文静闭口不言，静静看着丑奴沉浸在难以自拔的哀哀中。

很久，丑奴才缓了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脸戒备看着刘文静。对方特地邀请自己来，然后拆穿自己的身份，恐怕别有居心，丑奴情绪失控过后，很快便想到了这一点。

刘文静云淡风轻，微笑道：“很感人不是吗？假如是我的话，可能做的比燕回峰还要决尽，所以我钦佩他。”

丑奴皱了皱眉：“刘令使对我说这些是何用意？”

刘文静打了个哈哈，笑道：“丑兄多虑了！实在，燕回峰与秦王殿下是旧相识，假如他还追随在秦王身边，想必”

丑奴默默不语。

刘文静看了丑奴一眼，接着说道：“以秦王的权势，单是荡平突厥这一件功劳，就足以抵消所有罪恶了！”

丑奴脸色动了动，忽然抬开端来，惊奇道：“刘令使，你怎么知道突厥已经被荡平了？”

刘文静闻言眼角稍微抽了抽，吸了一口吻，故作轻松道：“很难猜到吗？太原所有物质调配忽然减少了很多，还有丑兄你，前几次我约你，你连片刻抽身的机会都没有，唯独这次却答应了，我就是想猜不到都难！这么短的时间内，秦王居然真的收复草原了，实在是令人惊奇呀！”

言语中莫名的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