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
那个孩子几岁了?
不...
这样的江家血脉...到底有几个...
江毓璐脊背一凉,向后退了几步,后背紧紧贴在了墙上,“是爸爸的...还是伯伯的...”
许秋英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神情也轻松了许多,她不紧不慢地从病床的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扔到了床尾,淡定道:“二十五年前,在你伯母查出无法再孕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她翻阅着那份文件,心里由生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原来世界上最亲的血脉...
也莫过于此...
“江朔没救了,失去的,不过是个嫡系长孙罢了,可这不代表,我们江家就缺孙子。”许秋英淡淡道,“江言是里头最出挑的,资历品貌,都不输江朔,虽然不是正牌太太的孩子,但是总归也是我们江家的血脉,最重要的是,江言的母亲在生产时就难产而死了,这可省去了不少麻烦。江毓璐,你也一同去吧,去亲自接你这个,堂弟。”
她看着文件夹里的照片,脑子里一片空白...
从这个男人出生...到如今二十五的照片和资料,丝毫不缺...
他的整个人生,似乎都在被秘密监视控制着...
江毓璐不敢再往下想,抬眼看着这个悠然自若的女人,忍着心痛问道:“爷爷...也知道这件事么...”
“不瞒你说,这是你爷爷主导准备的。”
她笑了,笑容凄凉无比,眼眶里泪莹莹的,模样如孤零零出水的芙蓉花,“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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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云城的天出奇的好,晴空万里,暖阳挂在上头,散着柔柔的温度,舒服极了。
江毓璐一身白裙,伫立在一座巨大的庄园外头,迟迟没有进去。
这座庄园壮观极了,比江家的四合院大的多,精致得多,庄园那欧式复古之美在映入眼帘的一霎那就冲击着她的视觉。
“江言就住这?”她有意无意地问着,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刘妈拉着她,示意门口的保安开门,“是的小姐,听说,江少爷自出生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庄园半步。”
江毓璐心下一顿,挑眉又观察了一下四周,低语喃喃道:“所以...他的整个世界,也就这么大了。”
刘妈没有再说些什么,拉着她,就往里走去。
她们没有走到房子里头就停住脚步了,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在外头的玫瑰园里等候许久了。
她看见他了,那个独自坐在百朵红艳玫瑰之中饮茶的白衣男人。
这个男人,她单单这么望着,都感觉到了几分阴郁之意。
他周身似乎都被一股阴沉沉的力量笼罩着,即使旁边的玫瑰再娇艳欲滴,再明媚动人,都无法感染到他半点忧郁的气质。
就好像...所有人看见他与玫瑰站在一起,都无法注意到玫瑰的艳丽,反而,倒是能注意到,玫瑰藤曼上,那一根根尖锐的荆棘...
那个男人抬眼,居然冲着江毓璐笑了起来,那狭长忧郁的丹凤眼轻轻扬起,落在她身上的看似欣喜实则悲切的眸光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心碎。
江毓璐微怔,好美的男人,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见到的第二个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
第一个是林金烽。
“姐姐好。”
恍惚间,这个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向她柔声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