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在这一场由无数小事件构建组成的大的事件里,中原国土最边的大漠,率先躁动起来了。
塞外大漠的月光总是最寒冷的,只有内心足够强大的人才能扛的住它,大概也只有这最冷的月光,才最能映衬起这里的风景。
夜已深,这里不时能听得到那些野兽的嚎叫,初到此地的人或许会被这嚎叫声弄得直渗人心,不过若在这里呆的久了,那么那些野兽的嚎叫声也算不上什么了。
这片荒漠上,最显眼的建筑当属中原军队驻扎在这里各处的军营了,它们也是这里唯一的建筑,
中原军队的总营,四周皆是荒漠,里面也还是荒漠,这里抬起头是黄沙,低下头也是黄沙。
驻扎在这里的军队是法公王麾下战斗力最强的火狼军,自击退胡人那时起,火狼军驻扎在这里已有五年了。
此时中原军营帐外还亮着篝火,篝火带来的这一点光亮,在这黑暗的荒漠中并算不上什么,但只要这里还有一丝火光亮着,就任谁都不敢轻易来犯我中原,无论多黑的夜,只要还有一个人在这里,这里的火光就永远不会熄灭。
营帐外很冷,有没有风时,这里都很冷,这种冷,直让人怀念家里的热饭和暖被窝,除了当班巡夜的士兵外,再没人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呆在营外了。
不过却偏偏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选择呆在营外,他正懒散的斜靠在围栏边,这个人的内心已经足够强大了,但他还是难逃此地的寒冷,只有在望着月亮时,他的心里才会感到些许的温暖。
本就很冷的月光映在他的脸上倒也算不得冷了,此人眉峰锐利,面容冷淡,幽寒月光映在他的脸上,倒让人分辨不清究竟是月光更冷还是他的这张脸更冷,离远了看这个人,他似乎比这大漠夜还要冷上几分。
这人那敏锐如鹰眼般的双眼正透过围栏,望着漆黑的荒外,遐想着过往。
八年前。
“江儿,不要动哦。”
“怎么了,爹。”
“有只母狼在我们的正前边。”
“母狼?我只能看到前面黑乎乎的,其他什么都看不到,爹爹怎么能看出有一只母狼在前面?”
“爹的眼睛可好用的很,那狼身边跟了只小狼崽子,定是母狼。”
“为什么爹的眼睛比我的眼睛厉害这么多?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到呢?”
“这双眼没个三年五载你可是练不出来的。”
“那我就练上个三年五载,我也想有爹爹这双厉害的眼睛。”
“当真?那等回去后,我就告诉你如何练它,”
“真的吗?太好了!”
“嘘!不过眼下我们该如何处理这头母狼呢?”
“爹爹,我们放它走吧,它都有孩子了。”
“真的要放它走吗?把它放走了,今天我们可没有什么收获了。”
“没有就没有吧,我可不想让小狼刚生下来就没有娘。”
“那它要是伤人伤牲畜了怎么办?”
“那就等到它能伤人伤牲畜时,我再亲自收拾它!”
“哈哈!果然是我的孩子,我也是如此想的,总该让小狼崽在这世上多走几步。”
“对呗,让它们一家团聚着吧。”
“对了江儿,若有一天爹不在家了,你可一定要保护好你娘啊。”
“那是当然的!不过爹爹为何会不在家呢?”
“没事,爹就说说而已。”
“爹爹可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