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开放,因而女子饮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况且京城里的御供佳酿都不是什么烈酒,喝起来回味甘甜。更有西域传来的酿造葡萄酒方子,在宫中已是广为流传。那葡萄酒甘甜清冽,清香怡人,很是不错。
西域的舞蹈和异域风情的曲调都颇为欢快。原本有些拘束的场面顿时变得活泼了些。大家都是十七八岁的姑娘,自然也热闹了起来。
觥筹交错的间隙,忽有人送来了精致的瓷盅,各自摆在了姑娘们的眼前。
吕玲绮有些好奇,那茶盅只比寻常用的茶杯大一些,模样精致可爱,却不知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
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坐在吕玲绮身侧的上官容月见状也是一惊,不由得大着胆子与山阳公主笑道:“公主这是从哪里弄来的稀罕东西?”
山阳公主正拿着扇子把玩,她面前也放着那茶盅。山阳公主嗤笑道:“这可不是我弄来的东西。”
“那是谁?”上官容月好奇着,不由得打趣道:“难道是有什么寿星神仙,来给我们公主祝寿来了不成?”
听了这话,众姑娘们都笑了。
忽然有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旋即有人道:“自然是没有什么神仙了。不过非要说的话,本王倒确实是来祝寿的。”
这声音一出来,众人都立刻面面相觑起来,左右环顾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只见那回廊尽头,贺兰殊从容走出。
似乎是刻意挑了衣裳打扮过来的,发髻也束的比寻常精致,一身月白色长衫显得人矜贵又飘逸随和。他笑容爽朗,长身玉立,端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见是贺兰殊,众人都颇为惊讶,便忙要起身行礼。
山阳公主也从上首下来,迎上去两步。贺兰殊忙扶住山阳公主,温声朝她笑道:“好妹妹,你过生辰,也不叫我?明明知道今年我人在长安还不请我,该当何罪?”
他故作兴师问罪状,却笑得颇随和。山阳公主一面招呼人再设一席,一面对贺兰殊道:“若要请大哥,岂非还要再请皇兄?若要请皇兄,如何能不请太后娘娘?若请了太后娘娘,不请我母妃岂非不好?”
山阳公主道:“算来算去,还是一个都不要请的好。我与同龄人清闲几日罢了,大哥却还非要来凑这个热闹。”
贺兰殊哈哈大笑起来,转身便对众人道:“各位姑娘都请起吧。都是如花美玉般的佳人,今日本王可算是一饱眼福了。”
骤然来了个贺兰殊,本来随和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拘束起来了。
吕玲绮方才坐定,便见贺兰殊走到她面前,顿时却停下了脚步。贺兰殊望着吕玲绮,随后莞尔道:“原来吕姑娘也在此,真是巧了。”
这话骤然出声,顿时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将目光落在了吕玲绮身上。
就连坐在一侧的上官容月,也不由得回头来看吕玲绮。
吕玲绮顿时觉得好似千刀万刃都对准了自己般。众人的目光显得极其不善,有好奇,有羡慕,有嫉妒,有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