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分明是来问罪的。
姜晚晚心想金印才方找回,便遇上太子来查,这时间真真是掐得好。
嬴双公主却仿佛一事不知,面上的急切之色比珍珠还要真。
“皇兄莫要吓妹妹,妹妹这金印乃父皇所赐,一直置于书房中,时时拂拭,以念父皇,况且我今夜才瞧过这金印,它又怎可能会突然出现在他人之手呢?”
她转头唤来身后的白衣公子:“弈君,去将我金印取来。”
白弈君应了一声,往厅堂回身走去,不一会儿便将那手帕连金印捧了过来。
嬴双将金印递上:“皇兄你看,妹妹的金印在此,皇兄大可仔细瞧瞧。”
嬴邑一动不动,并没有接过金印。
他的面色极之难看:“二妹金印尚在便可,没什么好瞧的。”
他顿了顿,又问:“本宫还听闻,二妹正派人到处寻一只白犬?”
嬴双笑了笑:“皇兄也知道这事?真是劳烦皇兄为妹妹费心了。”
嬴邑审视着她:“大张旗鼓悬赏找一只狗,不像二妹的作风。”
嬴双没有立时回答,只是转过脸,身旁聪慧的侍女已将小白抱了上前。
嬴双指了指小白犬,叹了一声:“这小白,皇兄也是见过的,皮得很,总是乱跑。妹妹平常喜欢它喜欢得紧,突然不见了,难免心焦,思来想去,便只好动用了些人手,满城去找,总归算是找到了。”
她的语气越怡然,嬴邑的目光便越阴冷。
嬴邑眯了眯眼:“皇妹,当真是只丢了一只白犬,而非——金印?”
嬴双缓缓倾身微笑:“皇兄真是说笑了,妹妹的金印,皇兄不是方才才见过么?金印一直在府中,妹妹悬赏它做什么?当然是找小白了,况且,若真有人拿了妹妹的金印,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妹妹早就将她赐死了。”
嬴双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姜晚晚一眼,吓得后者一个哆嗦。
嬴双随之又笑得和煦:“是了,说起来,小白还是皇兄的人替我找到的呢。”
她侧了侧身,让出身后的沈如焕和姜晚晚来。
“沈如焕,相府长子,我记得应是皇兄得力的助手。”
沈如焕被迫站了出来,向太子公主分别行了礼,淡淡答道:“微臣惶恐。”
嬴双笑答:“沈侍郎不必谦虚,能在皇兄麾下做事,已是一等一的人才。”
她转又看向太子:“皇兄,他替妹妹寻回小白,为妹妹解了心头之忧,皇兄定要好好奖赏才是。”
说到这里,她忽而又转了话题:“是了,皇兄之前说,有人以妹妹的金印,借故运走了二十万两。但金印如今一直在此,未曾有失,那苏阳城外劫银之事,只怕是他人假冒了妹妹的名头,皇兄莫要被误导了,定要为妹妹申冤才是。”
嬴邑抿着唇,面色已有些挂不住,显得更是铁青:“假冒公主名号,私制金印,罪大恶极,本宫定会派人查清。还有那户部侍郎轻易便被贼人诓骗,未能护好赈灾银款,又胡乱报信,冤屈二妹,本宫也定会重罚。”
姜晚晚一听,想起书中所写,负责赈灾银两的人好像会被砍下脑袋,全家抄没财产,她不自觉脚下一软。
这虽然是个穿越现捡的便宜爹,但也好歹是女主角的爹啊!咋就摊上这事了呢!
随之,她马上又想到,若女主角再不出声,可真就要全家完蛋了。
姜晚晚心里一惊,猛地一弯膝盖,扑通就跪了下去:“求太子殿下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