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的瞅着议论纷纷的瓜客。

瓜客识趣的闭上嘴。

“董礼，你承认性。侵张小姐。请问当时张小姐人是在清醒状态下吗？”

董礼显然被问到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楞了几秒回道：“是...是在清醒状态下。”

“哦。”夕月冷笑一声，“那张小姐没反抗你？”

“反抗？？”董礼慌张的扣着食指，又低下头，过了一会闷闷地说：“反...反抗了。”

“怎么反抗的？你又是怎么制止张小姐的，有没有将她打昏，方便你性.侵？或者你干脆直接掐死她，方便你实施性.侵？”

此时瓜客已经不再大惊小怪了，就算王妃现在把杨大人拉下来让他跪在堂下，自己穿上官服审案，他们都不会抖一下眉毛。

董礼痛苦的扭着一张脸，好像夕月的这番话对他造成了莫大的伤害，他禁不住低声呜咽起来。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情急的又在地上磕着头，：“小人刚才说错了，小人是在张小姐昏迷以后才....”

夕月一个箭步冲到董礼面前，一把薅起董礼的衣领，半眯着眼睛低吼道：“董礼我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张小姐到底是为什么死的，凶手到底是谁，你就乖乖说真话。”

“你放心，我会成全你，让你去死。但是你不想还张小姐一个清白吗？她冰清玉洁的来，你确定让她脏着走？将来黄泉路上，你有什么脸面对她？”

夕月犀利的眼睛盯着董礼万念俱灰的脸，倏然，她发现董礼衣领下遍布紫红色的淤痕。

昨晚她见董礼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些伤痕，短短一晚...为什么...

夕月侧过头去跟张夫人冷冷的眼神对视，她瞬间明白了，她早该想到是张夫人。

夕月：可以啊，有手段。

张夫人：彼此彼此。

夕月甩开董礼的衣襟，站起来缓了缓神，声音恢复冷静：“董礼，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性.侵张小姐？”

董礼这时候犹豫了。

张小姐...他的婵儿..

怪他，这一切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在付师傅家耽误了些时间，婵儿也不会死。

她是因为他而死，他必须要给张家一个交代，更要给婵儿一个交代。

可是，婵儿真的被...

王妃说的没错，婵儿冰清玉洁，不能让她受着污名走。

“董礼！”是张夫人，她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

她从椅子上起身，甩开张老爷的手，快步走到董礼面前，眼睛却依然死死盯着夕月，“董礼！既然你已经认罪，现在为何又吞吞吐吐？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你这样，对得起我女儿吗？！”

“小民...小民该死！小民该死！”

董礼一下又一下得狠狠在地上磕着头，额上的血迹把地晕红了一片。

他心里想着夕月的话，耳朵里又听着张夫人的话。

她们的话全都字字有理，这些字好像千万把刀子不停地割扯着他的心，除了磕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而此时的桂嬷嬷看着她的儿受着折磨，心里的痛比他更痛上千万倍。

她跌跌撞撞跑到董礼面前，又恨又疼的扯起董礼的脑袋，看着她的儿面容枯槁，血流满面，这简直比杀了她更难受。

可怜她一介妇人，不会说话，不能替儿受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替董礼磕头。

“奴婢求求张夫人，求求杨大人，求求王妃，不要再逼我苦命的孩子了...奴婢求求你们了！”桂嬷嬷悲痛不已，无人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