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纯噎住了,好吧,女孩那晚的自述中,她是单亲家庭,父亲还是人渣。
一下子没人说话了,这里闹出的小动静引起了几个同学往后排张望,佐藤优乃收拢了神情,默默再戴上耳机。
纯望着另一边窗外的流逝景物,知道女孩的耳机里没有放歌。
很多事情,呈现出它造成的轮廓。
人是复杂的生物,各种的源头形成各种差异的性格,在长期的生活里还会继续变化,莫名其妙的习惯,不为人知的一面,而有些,仅仅就是莫名其妙和不为人知。
“佐藤同学,你在打不好的工,对吧。”
纯稍微开了点窗户缝隙,在热风和祥和的太阳下,在前排热烈的卡拉声里,他说道。
两人各自看着两边。
“没有他们传得那种地步。”
“这种事,界限可是很模糊的。”
“哦。”
“是因为这个,被欺负的?”
纯见到数次场景,却是首次提出,目前女孩身上最严重的问题。
回应果然来得很慢,“不知道。”
女孩这么说,“也可能只不过凑巧我在罢了。”
纯点点头,直言道:“欺负人的和被欺负的,你们两者,都不怎么样。”
佐藤优乃一用力抓耳机线,送来的目光中是生气加无语,“哪有你这样的老师。”
“上次跟你说过了,我说话就这样,不会假装安慰你的。当然喜欢欺负同学的人显然是更过分。”
纯继而说:“你很讨厌男人啊。”
“怎么。”
不做无谓铺垫,仿佛抓到破绽后直接命中弱点的一针见血,不,是懒得做铺垫,佐藤优乃已然预感到男人了解到的地步。
“因为你家里的那位”
纯看到了即将一提到那个词,女孩脸上就升起的无法控制的生理厌恶,停下了后面的话。
“所以上回在保健室,你是想整我吧,就跟语音电话中玩弄那些男人一样。”
“”
真让人火大啊,这语气,还有表情。保健室那天的摸头,总之火大。
佐藤优乃倔牛般杵着眼睛盯住纯的眼神。
“对,老师你说的没错。”
“我就是喜欢这么玩,怎么了?不管是在网上,还是在现实里,只要稍微展露点身材,男性就会狗一样训练有素地看过来,难道不觉得有趣吗?”
女孩脸上浮现讥讽的笑,“不管平日多么道貌岸然,故作清高,朝他动一个眼神,就已经急不可耐地把下流的念头全部倒出来,男性就是这样的生物而已一边赚钱,一边还能看着那些只知道下半身思考动物的丑态,有这种好事不做我是傻子吗?”
“有什么错吗?”
“老师你一直多管闲事,是觉得我很可怜?”佐藤优乃语气有些抑不住地扬起,“因为我被欺负,是班里的边缘人,在学校里一个人走,一个人吃饭,很可怜就来帮助我?”
“赶走欺负我的人,可以获得身为教师的成就感吗?别开玩笑了。所谓的现充?人缘好?凭什么,就是无聊的交朋友游戏,那个隼人,让老师你直接叫他名字对吧,因为他有一个很土的姓,犬养隼人,高二有男生用这个打笑他,午休就叫来高年级的一起打了那个男生一顿,那个纱希啊”
佐藤优乃说得很乱。
一通讲完,她呼呼喘着气。
纯都听她说完了。
“所以呢。”他缓缓说。
“你把桩桩件件列得非常清楚,然后,就这么下去吗?”
佐藤优乃倏地浮现那天夜晚圆月清辉下的巷子,对方说的话。
大巴外车水马龙,他们到东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