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天亮的晚,当北陵洛穿戴完毕准备出发之时,重明还趴在马厩中柔软的干草上睡得香甜。它占地面积大,将一众战马都挤到了角落处,马尾在它鼻尖上扫来扫去,也没见其有半分要醒的样子。
“你不是说重明没事吗?怎么到现在还不醒?”
谢康讪讪道:“昨晚为了制住它,麻药的剂量可能有些过了……我这就将军医叫来给它看看。”
“赶紧的,”北陵洛有些不悦,指着贺北安道,“这人要杀要剐随你便,重明若是醒不过来,我跟你拼命!”
贺北安:“……”
好在,重明只是因为左翼上受了伤才有些嗜睡,不多时便醒了过来。
临行之前,北陵洛对谢康道:“先说好,阿珂若不同意,我定率军北上,将尔等赶出北境!”
谢康颇为自信,笑着作了个揖:“辛苦三哥跑一趟了。”
北陵洛轻哼一声,脚尖掂地,飞身跨上重明,又瞧见贺北安那凄凄切切的眼神,冲着他重重哼了一声,这才让重明展翅,向南飞去。
“贺兄……”谢康将手搭上他的肩,轻咳两声道,“我看三哥对你似乎有意见,这样下去不行啊,我这里有本秘籍,定能让你讨得三哥欢心,你……要是不要?”
望着谢康那神秘,甚至带有几分羞涩的表情,贺北安有些心动:“拿来看看?”
只见谢康喊来一个副将,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对方面上立即有些窘迫,连连摆手。
贺北安摸摸下巴,那副将看起来憨厚老实,一脸淳朴,原来也有这种爱好吗?
谢康可不顾副将反对,伸手就从他怀中掏出了一本黄册子。那册子皱皱巴巴,页角还有些蜷曲,一看就是被翻阅过很多次了。
“我知道男人做这些事儿有些为难,但有时候吧,咱就得不要脸些。”谢康将册子递给贺北安,“贺兄你先好好研究研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毕竟有些做法还是太过了,三哥承受不住的。”
贺北安忐忑又兴奋地接过册子,一看封皮,顿时傻眼。
只见黄色封皮上书着两行大字:一招哄好主上——优秀马屁精的自我修养。
这是什么东西?为何名字这么长?最关键的是,那副将居然随身携带?
贺北安深觉受了欺骗,奈何谢康一脸真切,他也只好赔着笑将册子收了起来。
重明一翅千里,不到一个时辰就回到了云出,堪堪停稳之后,北陵洛便径直奔向了北陵珂的寝宫。
他火急火燎地问:“阿珂,你可愿意嫁给谢康?”
北陵珂一愣,两团红晕一点点浮上脸颊:“是他托你问我的吗?”
“别管这些了,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
她一手捂住有些发烫的脸,一手不自觉抚上小腹,缓慢却坚定地点了点头:“三哥,他昨儿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呀……”
再一抬头,北陵洛已然走到了院中,只留给她一个匆忙的背影。他摆摆手:“这些晚点再说,我先去见父王!”
晚些时候,三王子北陵洛单枪匹马夜闯敌营,以一人之力逼迫北泽签下停战协议的事迹传遍了整个云出。北泽当天晚上便释放了所有被俘的贺家军,并如约退出了北境。
作为交换,北陵需派一名王姬,同北泽和亲。
说书先生连夜赶工,写出了好几版三王子身骑凤凰夜闯敌营的故事,第二日便获得满堂喝彩。从朝堂到市井,无一不在歌功颂德,仿佛之前嘲笑北陵洛草包的不是他们。同样,也鲜有人在意要同北泽和亲的郡主是否自愿,是否开心。
除了容妃和南应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