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谢康虽有些意外,却也不担心有诈,毕竟回自己的祖坟,天经地义。谢康也好,玄风也罢,都不过是他的化名。而他真正的名字,叫做尧光庆。
皇陵在山顶,御剑飞行会更快更省力,但他却万分虔诚,一步步走了上去。墓室前有一片枫林,层层落叶在脚下沙沙作响,方圆几里之内还是不见人影,谢康心道,看来自己的身份早就被人识破了。
果然,就在他祭拜尧光王和王后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谢兄果然是我的王兄吗?”
谢康转头,笑道:“我的王弟,果然聪明。”
司南,不,尧光上谦也点燃一炷香,跪在父母面前,拜过三拜后才道:“父王和母后生前一直嘱咐我,说我还有个王兄在北陵,务必要将他接回来。可这些年我明里暗里往北陵派了无数暗探,都无功而返。谁能想到,王兄你竟然去北泽做了将军。”
“此事说来话长,”谢康道,“不过我们也算有缘,不等我来找你,就先在三清镇碰面了。”
尧光上谦也笑了:“在风满楼的时候王兄就认出我了对不对?”
“只是怀疑,谁能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去风月之地做了乐工......”话未说完,尧光上谦突然就抱住了谢康。
“王兄,我很想你。”他的声音有些涩然,“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谢康红着眼眶看了一眼父母的排位,心道:“父王,母后,我们一家四口,终于团聚了。”半响,他抬手拍了拍尧光上谦的背,开玩笑道:“不怕我回来抢了你的王位?”
尧光上谦飞快松开他,目光真诚无比:“我求之不得,现在就可以写退位诏书。”
“听起来你这王位坐得不太舒坦?”
尧光上谦立马撅起嘴道:“王兄你是不知道,我每天就跟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一点儿自由都没有!那帮大臣,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动不动就要谏我。折子批晚了会被谏,多骑会儿马射会儿箭也会被谏,就连我微服私访都......”
“微服私访都访到烟花之地了?要我我也谏你。”谢康起身道。
“王兄!”尧光上谦仍跪在蒲团上,气鼓鼓地瞪他。
兄弟二人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言语间便没有了丝毫客气与生疏,谢康没想到,这个弟弟竟会如此......像自己。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尧光上谦一拍脑门,喊道:“对了!檀珠——”
一个胖乎乎的太监一边应答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奴才在。”
“东西呢?”
“在这儿呢陛下。”檀珠将一块黄布包裹着的东西递了过去,迟疑地看着谢康,“这位是?”
“叫陛下。”尧光上谦淡淡地说。
檀珠的视线在二人脸上来回渡过几次后,马上明白了尧光上谦的用意,惊恐无比道:“这,这.......”
“好了,”谢康道,“你就别跟檀珠公公开玩笑了。”
“我没跟他开玩笑,”尧光上谦飞快将东西塞进谢康手中,口中振振有词,“自古以来,都是嫡长子继位,王兄既然回来了,这王位自然要你来坐。”
确定谢康的身份后,檀珠立马跪了下来。
谢康掀开黄布:“......”他这弟弟居然直接把玉玺给他了,这是有多不想当王了。
“就这么说定了,待王兄登基大典过后,我立马出国巡游!”想到未来美好自由的生活,尧光上谦嘴角都快上扬到耳旁去了。
“你想的美,”谢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复将玉玺塞回他手中,“我在北泽可还有官位呢,而且我暂时不想让星宿阁众人知道我的身份。”
“为什么?”尧光上谦满脸疑惑,“你去星宿阁不就是为了让方棋落帮你进内结界吗?我还打算赏他们黄金千两呢。”
谢康倏然笑了:“那我小师侄定然会很开心。”
“路兄?他很缺钱吗?”
“她......”谢康不打算瞒着他,可刚开口,一只传音纸鹤便摇摇晃晃飘到了二人跟前。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