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泽登上蜈蚣船,查看这艘船的状态。
这艘船远比左良玉送给他的两箱金银财宝更有价值,朱琳泽对这艘船爱不释手,像抚摸女人的胴体一般抚摸着这艘蜈蚣船。
根据左良玉的介绍,这艘蜈蚣船虽然是万历时期造的,但是经过修理,船只的状态还不错。
美中不足的就是这艘蜈蚣船上明明有十个炮窗,但却只有四门佛郎机炮,而且这四门佛郎机炮锈迹斑斑,状态堪忧。
朱琳泽清楚船上的好炮都被左良玉给拆走了,只给他留了些破铜烂铁。
不过左良玉也给他找来了两个百户的水兵来开船,朱琳泽也懒得和左良玉计较这几门佛郎机炮的事情。
再者,就算是要来了佛郎机炮,他现在身边也没人会操炮,放在船上也不过是摆设。
“多谢左帅的厚礼!”
朱琳泽向左良玉致谢,让府兵们将行李货物全部搬到船上。
府兵们很快将朱琳泽所有的家当搬上船,武昌这个是非之地,朱琳泽也无疑逗留,在码头上辞别左良玉后便上船启程,匆匆离开了武昌。
“这厮不过是个落魄的藩王世子,父帅又是送金银财宝,又是送船啊,父帅太抬举他了。”
望着朱琳泽的船队顺流远去,左梦庚说道,他对左良玉如此厚待朱琳泽的行为感到不解。
“你呀,眼光看的还是不够远。这些年为父见过的藩王多了,多是一些沉湎酒色,贪图享乐的庸碌之徒。崇王、河南王都在汝宁城陷藩身死,唯独这个唐王世子能够从汝宁城全身而退,还杀退流寇。
仅凭这一点,说这个唐王世子是宗藩中的翘楚也不为过。这样的宗藩子弟值得结交。”
左良玉眯着眼睛目送朱琳泽离开,他对朱琳泽的评价很高,这几天他在武昌城搜刮了不少财货,送几艘船和价值五千多两白银的财货给朱琳泽不算什么,他左良玉也送的起。
蜈蚣船上,朱琳泽让唐王府的仓大使尹旷清点两口箱子内的财货,尹旷做了十几年的唐王府仓大使,掌管唐王府的府库,清点财货估值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轻车熟路。
五千三百两,业务娴熟的尹旷很快给出了估价。
“这左良玉出手倒是大方,五千多两的财货说送就送,想来在武昌城抢了不少财货。”
虽然很鄙视左良玉这种发家致富的方法,但朱琳泽还是不得不承认,杀人放火金腰带,还是抢劫来钱快。没想到他和左良玉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相见。
“这些财货都是不义之财啊,这上面沾了多少百姓的血。”
看见箱子内残留的血迹,吴又可不由得眉头一皱。他不止一次亲眼见过左良玉的兵劫掠百姓财货,左良玉的这些钱财怎么来的,吴又可心里清楚的很。
“财是不义之财,但我们可以用这不义之财做有义之事。”朱琳泽笑呵呵地合上箱子,没有人会和钱过意不去,钱财这种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吴又可则是对朱琳泽的说法嗤之以鼻,在金钱面前,能够把握住的又有几人?他认为朱琳泽这句以不义之财做有义之事。不过是给他自己找的遮羞布罢了。
清点完财货,朱琳泽来到甲板上透气。
长江,不仅仅是现在,就是在未来这条大江都是联系中国东部和西部的经济大动脉。
江上百舸争流,朱琳泽船队的四周都是满载货物的商船顺流而下,向东方驶去,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