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楼的报警机制是为了预防原本死去的妖邪复苏，这一点，在场三人心里都清楚。

“有没有能够避开报警机制的方法？”秦姝问道。

“我不知道。”小道士小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我布置下的这个阵法。”

“或许我们该转变一下调查思路。”夏怀瑾轻揉眉心，“我们一直猜测是外人盗窃的，可有没有可能是内部行窃呢？”

秦姝略一沉思：“内部行窃的话，又为何要弄坏窗户栓梢呢？贼人也没必要弄出声响引起我们的注意，最重要的是，他是如何把这八个镇妖坛带出去的？声响发出不过片刻，轮值的小旗就赶到现场了。”

“储物法器呢？”夏怀瑾问道。

秦姝点点头：“倒是可以利用储物法器带走镇妖坛，当日现场只有那个名叫宁时凤的封妖师，可以再拷问看看。”

小道士弱弱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监正院出来的储物法器都是有数的，而且镇妖坛是不能被放进储物法器的……”

当今能够制作储物法器的只有道门监正院，佛门亦能利用储物，只不过是利用法术，但此案很明显没有佛门参与。

思路又卡住了，三人一阵沉默。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看见两人突然不说话，小道士心里一慌，小声试探道：“那个……”

两道眼神注视过来。

小道士更慌了，有点手忙脚乱道：“镇妖楼每层都有埔墁，直接连通镇妖院外面的埔墁，你们可以去里面看看……”

埔墁就是下水道，京城作为大唐首都，有一套完善的下水道系统，清道夫就是专门负责清洁下水道的。

夏怀瑾眼睛一亮，手指在袖中微动，不一会便道：“我已经通知人前去排查镇妖楼附近的埔墁了，若是通过埔墁将镇妖坛送出去，必定会留下线索。”

说着，夏怀瑾眼睛瞥向秦姝，颇有责怪之意。

意思很明显了，你们查案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个呢？要是案发当日就想到了，没准失窃的镇妖坛都找回来了。

秦姝放下二郎腿，感觉有些不适应，又换了一条腿重新搭上：“我派人调查过镇妖院的清道夫，可是没有任何发现。”

“埔墁里面呢？”夏怀瑾问道。

秦姝摇摇头：“没有调查。”

皇城司处理过诸多案件，但是通过埔墁来作案的，几乎没有，一来是京城的埔墁错综复杂，即便是清道夫也难以分辨方向；再一个就是埔墁里基本都是各种垃圾、粪便，没有人愿意进去。

很快，夏怀瑾就收到了消息，眼里的失望都快溢出来了。

埔墁里面并没有任何发现。

气氛瞬间又沉默了，小道士心里却是一松。

还好，还好不是因为我才沉默了。

……

……

“不对！不对！不可能是妖邪或者高手做的案！”

宁时凤扭转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道门是大唐国教，镇妖楼又是道门重地，不可能没有高手在，如果有妖邪或者高手进来行窃的话，绝逼会被发现，除非那人能够瞬移。”

“但是，如果能够瞬移的话，就没有必要去弄坏窗户了，这里逻辑是冲突的，所以这起案件就是普通的偷盗案！”

“窗户被破坏，小偷是翻窗逃走的？可是院子里没有脚印，那天的雪虽然大，但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覆盖脚印，而且带着八个镇妖坛的话，目标太大了。”

“利用下水道逃走？可镇妖楼的排水道是在房间外面的，乙三号房旁边刚好有排水道入口，大小也能放进一个镇妖坛……不对！如果是利用下水道的话，我应该能够看见的！”

“除非小偷是在我来之前就从排水道离开了，然后利用窗户吸引注意力……错错错！皇城司怎么可能遗漏这个细节！”

“啪！”宁时凤给了自己一个巴掌，“重新盘逻辑！换个思路盘！把这个当成剧本杀，我的任务就是找凶手。”

牢房里的其他封妖师听见这道巴掌声，皆是看向宁时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