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栀安飞身而起,偶尔脚尖轻点防盗窗借力,轻松上了顶楼。一眼望去,发现整个镇子里只剩下一个门了。另外一扇多半是那个楚宁峥带人关的,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那种留下一道门来的胆量和气魄。 关掉门固然省心省力,只是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在后期,每个地方都会“圈养”一个到几个门,得以源源不断的获得精纯的灵核和材料。当然,一个门留得越久,这个门就越危险,而且门内的魔物都有脑子。有地方就因为兜不住,被“圈养”的魔物给圈养了呢。 唐栀安重新落回到地面上,“我得去那边看看,你们要一起吗。” 秦南寒等人闻言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点头。既然还能打,那自然是要继续战斗。他们已经渐渐找到了对抗这红皮怪物的方法,不会像之前那样怯弱,未战先输。 前往最后一扇门的路上很安静,除了偶尔发现躲在房子里的幸存者外,就是拾荒魔尸体。 “是被乱刀砍死的,应该是周围的人见这东西没威慑力才动的手。”秦南寒查看了几个尸体后道,“这附近应该只有消失的门出来的怪物。” 唐栀安等人抵达最后一个剩着的大门时首先入目的是一个惨烈的战场。人和拾荒魔的尸体几乎堆满了这片小广场。光从地上的喷溅四射的血迹就可以看出刚刚发生的战斗有多激烈。 “你疯了吗?!要留着这扇害死我们大半兄弟的门?”一个手臂受伤的壮汉愤怒道,“我们牺牲了十几个弟兄才清理完这里,你居然说要留下它?”他质问着站在门前身姿挺拔如松的青年,“你是想再害死几十个兄弟吗?” 被质问的青年并没有什么反应,他转过身看向愤怒的同伴,神情严肃坚定。显然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门关了,就消失了。”楚宁峥声音平稳的解释道,“而门中怪物产出的灵核给人感觉比地球那些怪物产出的要好。虽然不知道规律,但是我们可以‘圈养’它们。” 壮汉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但他还是反对道:“谁知道它下次是不是六个小时出一次怪物,而怪物的实力不会更强?”楚宁峥看似沉稳实则非常大胆,而他看似粗犷实则心细,两人性格行为上正好互补。 “都有可能。”楚宁峥的确思考过这一方面,但他一番思索下来,还是觉得留下门是最有利的选择。这可是个灵核生产厂啊! “没人会理解的,尤其是那些普通人。”壮汉见他坚持,无奈妥协。谁让这个人是他们的头儿呢? “不理解就滚。”楚宁峥看着门冷冷道。以前他还采取温和方式,经过这次大迁移才发现,自己所谓的管理有多松散。这次要不是有人提前报信,那他说不定就会因为责任心死在这了。 “啊!”唉声叹气的壮汉率先注意到了唐栀安,“你好你好,谢谢你把消息带给我们。我是许建军,楚宁峥的副手之一。”许建军很感激唐栀安,是她的消息让他们得以保全亲人朋友。 “唐栀安。”唐栀安伸手回握着回答。 “你觉得,我的计划如何?”楚宁峥看着唐栀安问道,“留下这道门,是对是错?”他很好奇这个自己看不透的女孩的答案。 唐栀安只回答了四个字:“输赢而已。”何来对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 楚宁峥嘴角难得扬起了一个矜持的弧度,“没错,输赢而已。”现在这些红皮怪物是输了,但谁知道它们会不会赢回来?俗话说的好,风水轮流转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惧。 经此事件,楚宁峥开始显露出自己的獠牙,一改之前平稳的风格,变得强势起来。镇子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就此被打破。一时间,整个镇子的气氛有些风雨欲来的压抑。而唐栀安作为3级灵武者,成了这镇子里各方争夺的重要人物。 仿佛争夺到了她,就能获得整个镇子的主导地位似得。这和闹着玩似得权利争斗让唐栀安提不起一丝兴趣。 现在的唐栀安对父兄的情况更为感兴趣,就直接找上刘叔问了。 刘啸风看着盯着自己的唐栀安,踌躇片刻才开始讲自己知道的事:“当年元林将你托付给我后,就带着易南去了滇云。一开始两三年还好,时不时就有个电话。但后来,我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他们只告诉我,他们发现了一座地下宫殿,里面的雕刻全是蛊虫。他们认为救你的方法可能就在这宫殿之中。这一开采,就是几年。” “直到黑暗降临前一天,元林突然打电话给我,语气慌张焦急。他说世界末日要到了,要我去找你。只是他说话听着没有逻辑,我当时就光顾着安抚他,没重视他说的内容。现在想起来,他说的真是无比精确。”刘啸风感慨道,“其实黑暗降临以后我就想去找你的,但妮妮离家出走已有数天,我就找她去了。说来惭愧,我虽然是她父亲,却不知道她能躲在哪……” 刘啸风讲到这,发现自己话题偏了,连忙改口继续说唐元林的事:“元林说他从宫殿边上找到了石室,里面除了一个打坐着的骨头架子就是一个石盒子。这个石盒子内部六面刻着的东西很诡异,是关于三个背着包裹的人进入石室的画面。他们看完六张图发现,似乎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人预知了现在的事。”刚听到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老友疯了。 “元林最终还告诉我,他们没有在宫殿里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因为那个地下宫殿有水源,储藏的锦帛文书,竹简古籍已经全部烂掉了。”刘啸风叹了口气,“我能听得出,他很失落。” “他们本来打算直接回来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是他们上火车的时候。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停在了南湘。”刘啸风道,“元林说了,会在城市的地标建筑上留下痕迹……你……”他犹豫片刻,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