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侍卫可仔细了,里里外外的检查,绝对不会有疏漏。”
叶梦纯再次看向裴景文,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叶梦纯可是在东宫斗过的女人,心思细的很道:“永乐宫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是新换了家具,被褥,还是送来了新的衣裙,或是种了什么神奇的花木?”
听到这话宫人们陷入纠结之中,他们不再做声,似乎有事隐瞒。
见宫人们犹犹豫豫,不太想开口的意思,叶梦纯眸色一沉,淡淡道:“先一人挖去一只眼球拿去喂猫,剩下的事你们慢慢回忆。若想不起来,我猫儿子明日的膳食,就是你们另外一只眼。”
这威胁非常奏效,众人立时慌了。
纷纷磕头求饶。
“是绿园,她拾到一株漂亮的花草拿回永乐宫,栽种到了公主的花圃里。”
“我们也劝过她,但她不听,非要栽种。”
“那花极怪异,夜间会发出光芒。”
“但白日就与其他鲜花无异。”
“一开始我们看着好看也就没在意。”
“可后来发现这花不对劲,不仅会惹来成群结队的蚂蚁。”
“还会引得人头痛,嗜睡不醒。”
“我们也怕永乐公主被这花伤了。”
“所以今早,我们就将此花全部捣毁了,连根拔起烧掉了。”
“公主中毒真的不是我们的错,公主根本没有碰到过那花。”
“我们也不知道公主是怎么中毒的,求大人开恩,放过我们吧。”
叶梦纯越听越气,怒道:“哪个是绿园?”
裴景文从宫女中揪出来一个人,掀开她的蒙眼布,正是那日为裴景瑞传话的宫女。
叶梦纯平生最恨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咬牙道:“卖主求荣的狗东西,那张脸皮别要了,整张剥下来做个鼻烟壶的套子,都嫌轻贱。”
柳夏月见叶梦纯三下五除二就把真凶抓出来了,心里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绿园已经吓的花容失色,整张脸白的如死人:“奴婢不知,奴婢只是见此花好看。奴婢没想伤害公主,奴婢真的不知道这花有毒。”
叶梦纯知道她打死也不会认账,便换了种方法:“若我把此事泄露给尚仕院,你们全都会因为永乐公主中毒之事而获死罪。但若你们能说出真正的凶手,那就是功劳了......各位自幼在宫里长大,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吧。”
众人突然沉默了,跟叶梦纯玩心理博弈,他们注定只能是输家。
“我看到绿园,每天夜里都会将此花的花瓣,混入公主泡澡用的干玫瑰花瓣里。”
“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嗯,看见了!”
一句句要命的证词化为利刃,割破了绿园的心理防线。
她哭喊着摇了摇头:“不,不是我,是裴景瑞,是裴统领,他说只要用这花煮过的水混入公主的饮食里,他就会带我离开皇宫,让我做他的妾室。”
叶梦纯冷哼一声:“就凭男人这一句空口白牙的话,你就能下毒害自己的主子,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奴才。”
绿园不断磕头求饶:“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命啊!”
叶梦纯的目光变得阴狠:“你去阎王殿好好反省吧。”
裴景文拦住要拔刀砍她的柳夏月:“这可是个人证,难道你们要就这样放过裴景瑞?”
叶梦纯转脸看他,无奈道:“你是他亲弟弟,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
裴景文眉头一皱:“此话何意?”
叶梦纯无奈的细细解释起来:“你认为裴景瑞下毒害宋静容这事,到底是冲谁去的?他好端端的御林军统领不做,为何非要伤害一个与他无冤无仇的公主?这件事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傻瓜,他真的要害的是你啊!”她差点说出,若不是静容喜欢你,我早就掀你天灵盖看看里面有没有屎了。
这话如当头棒喝,敲得裴景文发蒙。
叶梦纯指着绿园道:“这宫女少说也在宫内待了十年了,你真的相信,裴景瑞只凭着几句话就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做这一切?你看看她身上的饰品,再看看其他宫女的穿戴,还不够明显吗?你拉她去做证人,若她到时候反口咬你,说你才是幕后主谋,你又该如何辩解?”
柳夏月听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宫斗?
这得思维多缜密,才能一步步猜出对方的意图?
想到这里,柳夏月不禁的看向叶梦纯,露出一个还好这女人是我姐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