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柯上一世毕竟是个警察，看着这帮人如此虐待一个女童，心里的正义感自然被激发出来。

光头何振看不见曹柯的脸色，但却注意到这劫匪明显被笼子里的女童吸引了，于是解释道：“这小丫头是兄弟们买来的，本来准备卖到青楼里去当瘦马。

可是这小丫头手黑的很，善用三棱锥扎人，我们几个兄弟都被她扎伤过。

后来好不容易才把她制服，所以跟狗关在一起，以示惩戒。

英雄要是也喜欢瘦马，改天送您个脾气温顺的。

这个太烈，不好驯服。”

所谓瘦马，便是人牙子诱拐的小女童，卖到青楼或者大户人家，从小培养声乐舞蹈，称之为养瘦马。

这是上层社会的一种恶俗。

当然，被拐的女童卖到大户人家未必是坏事，至少生命有保障，有口饭吃。

只可惜卖往青楼多些。

顺带说一句，这个时代青楼女的身价不菲，是普通良家女子的百倍千倍都不止。

民间一个十二三岁的黄毛丫头，人牙子给洗的干干净净往你面前一戳，只要两贯钱就能领走。

十四五岁能伺候人的大姑娘，看脸盘丑俊，价钱是四贯到六贯不等，带回家去无论想干什么，想怎么使唤随便您。

可是有钱人进到青楼，打赏几十贯都未必见到青楼女的面儿。

所以培养当红青楼女是暴利行业。

拐卖小女童卖到青楼，价钱一点也不比成年少女低。

这博望县青楼本来就是陈家开的，故而何振麾下这帮团伙儿也兼做人贩子，见到小女童便或抢或骗的弄过来，转手一卖，赚笔外财。

可是没想到拐来的这个自称叫童菲的小女童，却让他们吃尽了苦头，据她说是并州人士，是被师兄护送着去往荆州的。

被拐到这里之后，有兄弟想检查一下她身体发育的怎么样，结果被她一锥子刺透了手掌。

又有人去抓她，均被她的三棱锥扎伤，还有两人被扎破了腮。

后来有人想了个主意，用长竹竿把她的三棱锥打落，她身手再好，也只是个八九岁女童，力气不足，很快就被制服了。

为了驯服她，惩罚她，便把她跟狗关在了一起，喂她吃狗食。

而且那帮人兴致一来就拿小女童找乐子，用鞭子抽她，用冷水泼她，就是要让她屈服。

可是小女童倔的很，鞭子抽在她的身上，留下道道血痕，连哼都不哼一下，只是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冷水浇到她身上，伤口流血混着冷水流到脚底下，她依然不吭声。

这帮人渐渐失去了耐心，正准备这两天处理掉算了。

……

曹柯没有忘记来此的本来目的，哑着嗓子语气冰冷道：“拿钱去！”

何振无奈的带着曹柯来到卧房，从墙上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木盒，那是他所有积蓄。

曹柯打开一看，里面有十个金饼，和一些散落的铜钱。

如今市面上流通的是铜钱，也有用绢帛代替铜钱的，不过无论绢帛还是铜钱，数量多了都不容易携带，于是便会兑换成金饼，那便是大面值货币。

每两金子可以兑换十贯钱。

曹柯掂量了一下，匣子里每个金饼大约五两左右，也就是值五十贯钱。

这木匣里妥妥一笔巨款了，按照比价，可以买一百个能伺候人的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