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嘴唇仍然紧紧抿成了一条线,但是相对于之前而言却又多了一抹浅浅上扬的弧线,好像是在笑。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他的笑容里包含着什么样的情绪,只单纯地以为项南的笑是开心,可是没想到他下一步的动作立马让我才缓和的心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的头有些僵硬地转了回去,垂下眼眸,专心致志地打量自己的鞋尖,两只手的手掌覆在膝盖骨上揉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和我说话。
我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口。一个人沉默有三种可能:一是无话可说,二是在思考,三是克制情绪而我却不知道项南的沉默意味着什么,我对他的了解太少了。
也许是天哥之前的行为对我造成了心理阴影,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之后,我就下意识地把事情往很糟糕的地步想,认为项南的沉默在生气,而不是无话可说,这让我更加窘迫和担忧。
我觉得我应该做一点事情让项南高兴起来,这样不仅可以引起项南的注意还能完成天哥交代的任务,于是我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让项南高兴,观察了一会儿之后,我锁定了他的腿。
项南的手一直放在膝盖上,而且揉了很久,说明他的腿需要有人按摩。虽然我没有学过按摩,但是以前也给爸爸捶过背捏过腿,简单的动作我还是会一点。
打定主意之后,我深呼吸了一下,鼓足勇气伸出手捏住了项南的大腿,说,“项少,我来吧。”
在我的手触摸到项南的身体时,他抖了抖,随即扭过头来死死瞪着我,嘴里迸出一个字,“滚。”
他紧紧皱着眉头,深邃的眼眸里布满戒备和愤怒的情绪,那一个滚字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慷锵有力不容拒绝,吓得我立马收回了手,噌的一下站起来一边鞠躬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项少,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或许是项南的怒气太盛,也可能是我的动静太大,一旁的天哥注意到了我和项南,不耐烦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本来就很怕天哥,听他这么一问就更害怕了,手忙脚乱地转过身给天哥赔罪,“天哥我错了,我不该碰项少,求求你原谅我。”
我的心里很清楚,项南可能用一个滚字就能释放怒气,但是天哥不同,他会动手。天哥给我的任务就是哄项南开心,可是我却搞砸了,他一定会生气。
果不其然,天哥一手揪住我套在舞衣外面的防晒衫,将我狠狠地往旁边一拽,“我喊你来陪项南玩乐,不是让你来给项南添堵!今儿如果你不陪好项南那就他妈别想活!”
天哥的力气很大,拽得我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再加上他威胁的话,我吓得全身冰凉,而空调的凉风正好吹在我的身上,当即整个上半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忍不住双手环胸摩擦着我的手臂,没想到我的这个举动让天哥勃然大怒。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一个大跨步走到我跟前,二话不说就掰开我的手臂,动手扯我的防晒衫。
当时的我脑子里一下子就闪过了帕尔顿酒店里的画面,死死拉着防晒衫不让天哥脱下来,而后连连后退想要离开天哥的控制范围,然而还没有退几步我就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我顾不得身后是谁,使出全身力气往后挤,可是身后的那个胸膛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巍然不动,我退无可退。
“你他妈还想跑?老子看你往哪里跑!”天哥骂了我一句,伸长手臂抓着我的脖子猛地往身前一揽,我的身体失去平衡本能地松了手上的力道,却被天哥抓住空档扯下了我的防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