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启武院的时候,天色又已经见晚。小七道看见安争回来,扭着小屁股跑过来,哭的泪人一样:“安争哥哥,你疼不疼?”
安争安慰道:“哥哥不疼,哥哥就是累的。”
进了房间,安争取出来不少草药,然后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奇遇。老霍一直盯着安争的手串看,脸色变幻不停。安争知道老霍肯定看出来了什么,只是当着大家不好意思说出来。有了足够的草药,曲疯子和曲流儿两个人忙活起来,治伤其实也就不算什么难事了。
胖子躺在摇椅上,安争躺在床上,两个人都很憔悴都很累,但是看着彼此傻笑。
“还别说,你笑起来真特么丑。”
安争说。
胖子撇嘴:“你现在这个德行你还觉得很帅呢?我操,要不是我一笑全身都疼,老子早就笑出来一身肌肉了。”
曲流儿白着他俩:“已经成这样了,你俩还有心情开玩笑。”
胖子说:“小流儿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一种生活态度你懂吗。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我们为什么不让敌人哭自己笑呢。你看我说话这么有哲理,千万别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也别爱慕我,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柴火妞我喜欢白白胖胖的懂不懂?”
曲流儿瞪了他一眼,给他包裹伤臂。胖子疼的哎呦叫了一声:“报复我是不是?”
曲流儿道:“你的骨头已经错开了,我刚才是拗断了重新接。”
胖子愣了一下:“姑奶奶你以为我这胳膊是胶泥啊,来回捏着玩。”
曲流儿道:“要不我不给你捏,让你这胳膊长成歪七扭八的,像蜘蛛腿似的行吗?”
胖子想了想,那样子的胳膊肯定很难看,所以只好忍着疼。曲流儿为胖子重新固定了手臂,然后给安争换药。她虽然还小,而且一身男装,但灯火之下那张脸如此的清秀。安争心说,曲流儿要是换上女装的话,一定很漂亮。
“安争,老霍真牛。”
胖子想挑一挑大拇指,没成功:“给我装的那种假臂,简直厉害的无以言表。善爷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出事了,其实那之前小流儿和曲疯子已经在外面找了你两三天,可是幻世长居城近处找不到你。我们就猜着,你肯定进深山去了。但是我们根本没有线索,也不知道怎么找你。”
“善爷回来,我们觉得出大事了。可这武院里,只有我最强壮。老霍就随便找了些东西,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造了那外骨骼。”
安争心说老霍是星品楼的高手,炼器大师,造这种假臂真算不得什么。但是老霍没有把自己的经历告诉胖子他们,所以安争也没有说破。有些时候,保守秘密其实不容易,尤其是面对自己朋友的时候。另外一个人的秘密,总是在不经意间被透露出去。安争不是这样的人,他有最起码的道德。
曲流儿给安争换好了药,然后就翻出来安争的衣服给他穿上。胖子在旁边起哄:“人家一个女孩子帮你做这些事,估计着也没办法嫁给别人了。安争咱是男子汉大丈夫,你可不能耍无赖。以后小流儿就是你的女人了,你不能欺负她。你要是欺负了她,我就把你阉了。”
安争苦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觉得小流儿很可爱,但是两个人的年纪相差太远了然而这种事,安争也没办法说出口。
曲流儿羞红了脸,帮安争换好衣服之后,站起来狠狠在胖子的脚面上踩了一下,哼了一声后跑出房间。
胖子:“你媳妇儿揍我!”
安争瞪着他:“别胡言乱语,她性子单纯,你这样开玩笑她会受不了。你我都是糙老爷们无所谓,但别拿女孩子开玩笑。女孩子心思太细太脆弱,有时候你觉得一句没有什么问题的玩笑话,却能伤她很深。”
胖子点头:“好好好,我记住了。不过你和她真的挺般配的,都那么瘦安争,说说你在沧蛮山里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伤成了这样。”
安争简单讲了一下经过,但是没有说出那个干尸前辈的事。他只是简单说了下,自己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捡到了一个宝贝,然后把一大片药田带回来了。遇到了麟翼雕被追杀,才受了那么重的伤。不是安争不相信胖子,而是那位干尸前辈不能被人打扰。那七个人的兵器,那水晶棺,还有那前辈身上的紫品宝贝。一旦被人知道了,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灾难,也许连具尸体都留不下。
胖子向来心直口快,说不定就告诉谁了。这件事一旦流传出去,绝对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虽然把大部分危险的事都轻描淡写的带过,但胖子还是听的脸上变色:“我操那可是中阶魔兽啊,相对于人来说,最起码是须弥之境以上的强者。那东西要是发起威来,这幻世长居城里都没几个人扛得住。”
安争摇头:“别小看幻世长居城,这里肯定藏着了不起的高手,只不过不愿意露面而已。”
安争之所以这样猜测,是因为那洪荒猛兽一样的山洪。淹没了那么大的地方,幻世长居城居然一点儿都没有被波及,显然不正常。若说不是有人阻止,安争说什么都不信。
正在这个时候,老霍从外面走进来,一进门就看了看安争的手串,然后对杜瘦瘦说道:“胖子,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想和安争单独聊聊。”
胖子站起来:“得嘞,你老人家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擅自脱离宗门是多大的错误,而且他还是宗主,居然这么没有纪律性。要我看,应该阉了。”
安争:“打回来你就一直想阉了我,为什么!”
胖子沉默片刻,有一种饱经沧桑的语气说:“因为你大。”
安争愣了一下,然后认真的说道:“要不你也打肿了试试?”
胖子:“滚!”
然后自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