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玩笑话吧。
我并没在意,只是对他说道:“我该走了。”
“你还能走去哪里?”季越低眉看着我,眼底沉静似水,“不要再回季家了,那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
那我又应该去哪里?
母亲去世,父亲另娶他人,雨浩生病,所有的事情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全挤在一起,而那一年,我只有二十岁,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救我的弟弟,我把季家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连同我的一切全部寄予它。
所以尽管我一直盼望着能逃离,可我一点也不确定,等我离开季家,离开季良,我还能不能生存。
季家,好像已经是我唯一能安身的地方了。
“都无所谓的,对我来说,在哪里都一样。”没有雨浩,我就是一具躯壳而已,什么尊严,什么屈辱,我从来不在乎。
见我翻身下床,季越想要阻止,可我还是挡开了他的手:“谢谢你,季越,我欠你一条命,以后会还给你的。”
他皱眉看着我倔强地下了床,穿好鞋子,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忍不住说道:“我不想干涉你的任何决定,因为我知道,你从来不需要别人替你安排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等你需要的时候,我还会在这里。”
他还会在这里,这里,是说他的心吧。
我从没想过,那个冷漠至极的季越,有一天竟会跟我说这样的话。
或许是因为,他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吧,我把手放在他衣服上的时候,我看到他幽深的眸子里,那一抹刹那的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