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戈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要是别人的话,看这脸色,她肯定就住手了。但殷戈止这种贱人,只要没有身体上的反抗,表情完全可以忽略,都他奶奶的是骗人的!
于是这脱件儿衣裳,她就没少揩人家油,左捏捏右摸摸,再次感叹人家功夫就是扎实。看筋骨,可能能同时对付三个干将那样的人。
“摸够了?”瞥了一眼屋子里的沙漏,殷戈止脸色很不好看,一把掐起她的胳膊。跟捏什么似的就把她捏上了外头的马车。
“嗷!”委委屈屈地滚进车里,风月道:“丫鬟不是不能在车上的吗?”
“我说你能,你就能。”殷戈止缓缓放下了车帘。
在上路之前,风月还在感叹,大魔王也有人性啊,舍不得她迈着小碎步在外头跟着跑。
但是上路之后,她脸就青了。
“公子,这是马车上!”
“嗯。”
“咱们要去安国侯府的!”
“嗯。”
“不行别外头全是人!”
驾车的车夫脸上一阵阵发热,拉着车跑得飞快,眼瞧着要到安国侯府了,还特意多绕了点路,给后头两位收拾的时间。
安世冲正在侯府门口等着,其实按理说他是不必出来迎接的,但是殷戈止要来,对师父充满尊敬之意的小徒弟。一大早就搁这儿站着了。
“使臣府的马车。”徐怀祖眼睛尖,看见了就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安世冲回神,立马迎上去。
“师父!”
掀开车帘,殷戈止心情好像很不错,朝他们微微颔首之后。便往后头道:“丫鬟先下。”
风月两眼含泪,伸出哆嗦的手指无声的控诉了一下面前的禽兽,然后咬牙,挤出个笑容,缩下车去旁边站着。
“这是?”乍一看没认出来,仔细打量之后,徐怀祖吓得小退一步:“风月姑娘?”
“这是我的丫鬟,月儿。”殷戈止下车,一眼也没看她,径直就随安世冲朝侯府里走:“先去见过侯爷吧。”
风月努力走得正常,面带微笑地跟着,头低垂,眼睛盯着殷戈止的脚后跟,恨不得壮着胆子上去踩一脚。
昨晚她想讨好他,他非让她睡客院,说是为了今日有更好的状态进侯府,那刚刚是怎么回事儿?临时发情啊?就算她是个妓子,那也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儿啊!
时辰尚早,侯府的人不算太多,安世冲很顺利地就引着他们去了主院。
“父亲,殷殿下前来贺寿。”
一听声音,安国侯爷转过身来,瞧见殷戈止便笑了:“稀客。”
“愿侯爷寿比南山。”到底是晚辈,殷戈止朝他行了礼,难得地乖巧。
风月没敢抬头,毕竟四周人多,所以她能看见的就是一双双的靴子。
金黑色的靴子对这边的茶白色锦靴道:“殿下能来,寒舍也是蓬荜生辉,不如里头请?”
茶白色锦靴应了:“侯爷请。”
于是旁边两双兴致勃勃来炫耀师父的黑色皂靴就愣住了,还没介绍呢,怎么就像很熟似的,两人就这么进屋了?
风月也很奇怪这个问题,还没想点什么呢,旁边的皂靴就踩了她一脚:“月儿,进去伺候你家主子啊。”
“是。”
门关上,里头没别的靴子了,金黑色的靴子朝她的方向站了一会儿,疑惑地问:“这是?”
“贴身丫鬟。”茶白色的靴子答。
有“贴身”二字,侯爷也就没多说什么,笑着请殷戈止坐下。风月也就乖巧地站到殷戈止身后,替他倒个水啊什么的。
“难得你会来我府上。”安国侯道:“这次就不顾忌了?”
“名正言顺,又有何惧?”
“哈哈哈!”安国侯爷笑了,叹着气道:“我就欣赏你这股子沉稳劲儿,跟别的年轻人啊,一点也不一样。”
这听着,怎么倒像是很熟的样子?风月震惊了,盯着殷戈止的靴子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