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就往床边走,风月嗷嗷叫唤:“灵殊,有客人来,快倒茶!”
伸着小脑袋看了殷戈止一眼,灵殊小声道:“主子,夜深了,就不必泡茶了吧?桌上壶里还有水,奴婢先告退了!”
没出息!竟然这么怂!风月咬牙,然后自己缩上床。怂成了一个球。
不上妆的时候,风月的一张脸颇为英气,虽然眉毛是修了,但鼻梁细挺,没有别的女儿家那般娇媚,长得也不算倾国倾城,所以她很心虚。
殷戈止是没见过这张脸的,毕竟以前潜伏进他的地盘,她都乔装得挺好,而且也不抬头,所以不担心他识破什么。
但为啥一直这么盯着她啊?觉得她不化妆太难看了,欺骗恩客?
月光笼罩着的人沉默了许久才回神,走到床边睨着她,难得地说了一句好话:“有这样一张脸,还上妆做什么?”
嗯?风月眨眼。伸出脑袋来看着他:“您觉得奴家不上妆好看?”
“比戴个面具好看得多。”殷大皇子一本正经地给了评价:“眉目动人。”
风月:“”
你说这大皇子是不是审美畸形?虽然她不上妆的确看得过去,但绝对没有到动人的地步啊!男人不都喜欢娇媚的女人吗?他喜欢力能扛鼎英姿勃发的?
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又像穿透她到了别的地方,殷戈止轻轻捻着指头,眼珠子却一动不动。像是又走神了。
难不成她当真有这般姿色,能让这天神般的殷戈止,望而着迷?
风月不信,努力将一张脸笑成个白痴,低声问他:“公子是看上奴家了?”
伸手轻轻抵着她的眉心,又从眉心一路划下来到鼻梁,殷戈止神色微黯,淡淡地道:“没看上你,只是偶尔觉得你像个人。”
他没见过那人长什么样子,但她应该也有这样高挺的鼻梁,瞧着就英气。
只是,面前这张脸实在太恶心人,冲他笑得褶子都出来了,半分傲骨都没有。
上天怎么会把这种容貌给这么一个人?
嫌恶地收回手,殷戈止道:“你伺候不成太子,还是专心伺候我吧。”
“哦?”撑起身子,风月兴奋万分地问:“公子是觉得奴家很好以至于要一直包奴家的场子只让奴家伺候您一个人吗那不如把奴家赎出去啊奴家还能给您做饭呢!”
被她这气也不喘的一串话说得怔愣,殷戈止皱眉,做饭?
“做你的春秋大梦!”
风月扁嘴:“公子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不是。”摇头否认,殷戈止自己也有点迷惑,想了半晌才道:“大概就是你伺候得好,所以多让你伺候一阵子,等哪天腻了,便再换人。”
这样啊风月垂眸,颇为受伤:“奴家还以为,公子会喜欢奴家呢。”
喜欢?
殷戈止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她许久,拂袖就走:“别想太多。”
“那公子今晚特意来这一趟是?”
踏上窗台的脚一顿,殷戈止抬头看了看月亮:“出来赏月,路过而已。”
哇哦,能从使臣府路过到梦回楼,真是太会路过了!
风月笑盈盈的,也没多说,看着他从窗口跳出去,敛了神色皱眉。
伺候不了太子是什么意思?太子不是包了她吗?难不成会突然不要她了?她好端端的计划,难不成又被这杀千刀的玩意儿给破坏了?
风月很担心,担心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结果第二天上午,睁开眼,叶御卿就已经坐在房间里冲她笑:“怠慢了佳人,还望姑娘莫往心里去。”
眨眨眼,风月起身看着他,掐一把大腿的嫩肉,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奴家还以为昨儿说错话得罪了公子,公子不要奴家了嘤嘤嘤”
心疼地递了帕子过来,叶御卿坐在床边看着她:“我怎么会不要你,只是琐事缠身,走不开罢了。而且出了点事情,之后大概都不能在宫外留宿。”
他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母后突然就知道了他时常不归宫的事情,把他叫去跟前好生数落,往后每日宫门落钥,都得去一趟栖凤宫请安。
真是倒霉催的!
风月眨眼,一边抹眼泪儿一边咬牙。
殷戈止说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没把她怎么样,倒是把太子搞得不能夜宿宫外了!他是神啊?吴国皇宫也能伸爪子进去?要不要脸了!
“如此,那”
“想想白日与姑娘一同游玩,也是好事。”叶御卿笑道:“今日天气就不错,姑娘不如陪在下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