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赎罪,老奴知错了,只是想到再过几日就是二皇子二十岁生辰,想问陛下是不是要差人接他回都。”于公公赶忙跪着一小步一小步快速的挪到赵承义的脚踏旁,“老奴知道,陛下疼惜二皇子,毕竟他是贵妃在这世上最后的血脉,又是这样的命数。”
于公公小心翼翼的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赵承义,见皇上眼中只有深思,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愤怒,于公公知道他提到的这人起作用了,随即他练了练心神继续说道:“奴才听说那九阴之地一毛不拔、寸草不生,常年寒风凛凛,昼夜温差大,连动物都不常出没生活环境特别恶劣。老奴以为,二皇子为东壤的昌盛做了很大的牺牲,殿下回都的事情一定要大操大办。一来让外面的人看看皇家的威严,二来可以让二皇子在百姓中树立形象,这三来,还可以转移群众的注意力,现在这件事情的影响也就是小人的无稽之谈了。”
“是啊!”赵承义感叹了一下,“于公公深知朕的心思,既然你已经做了谋算,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于公公是先皇在自己还是幼子的时候委派到身边的。虽是个内臣,但确帮朕做了很多事情,特别是一些龌蹉小人之事。”
赵承义似有所感,他看着于公公,没有指责他的逾越,反而肯定了于公公的所作所为,这其中是对于公公的信任和依赖。
可那眼中的意味分明确不知所为了。
听到这话的于公公先是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后是欣慰赵承义还记得自己的好,再后来……,于公公微眯的双眼圆瞪,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匆忙看向皇位上的中年男子,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为其谋划,为其崭露头角的男子,不免心凉。
此时的赵承义已经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看向了手里的折子,仿佛没有注意到于公公的视线,专心的处理着朝政。
于公公一直跪在地上没有动,他知道刚刚自己已经逾越了,此刻是万不能再出偏差的。
约莫过了两刻钟,赵承义才像是刚刚发现于公公还跪在地上似得急忙说道:“于公公怎么还跪在此?快快起身,您老年岁大了,切末伤了身子。您可是从小看着朕长大的,在朕的心中,您可是有着很重要的位置。朕现在身边无事,您就回去歇息去吧!”
“遵旨,奴才告退!”于公公慢慢的站起身子,没有抬头看赵承义,站起身子后依然是弯着腰,双手作揖,一步步退出御书房。
每一步走的都很沉重,不知是在迎接什么的到来。
于公公走出了御书房,没有马上吩咐人去办事,而是停在门口看着里面,好似要透过房门看清里面人的想法。他在他身边数十载,怎会不了解皇位之上人的想法。猜疑心重,凡事只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从不顾忌什么。
以前是有他从旁协助,到是没有什么大乱子。在经他推荐见了那个人之后,行事作风开始井井有条,在得到上官家鼎力支持后,慢慢扩大自己的势力,招兵买马,循序渐进。
但要不是那人以强硬的手段除去当时最有势头的三皇子,帮他坐稳了皇位,赵承义早就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了,而那人之后就隐世在民,给予了赵承义全部的权利,销声匿迹,在不过问世事。
在赵承义在位的几十载,都是他于公公人前鞠躬尽瘁,人后帮他阉割他不喜之人,为此他的恶名人尽皆知。只是大家都是聪明人,装糊涂罢了。
可如今,赵承义的猜忌之心已经变本加厉,自己万般小心还是处处不得堤防。生怕不小心处了什么逆鳞。
圣意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猜的,猜出来也不是他可以说出来的。
刚刚赵承义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恐怕时日无多了。
“哎!休矣啊……”两行清泪滑落于公公的脸颊,他抬头看看头上的青天,抬手拂去脸上的泪水,眼神变的坚定起来。“看来,是要请那人回来了!”说完抬脚缓步离开。
旁边当差的宫女太监以及侍卫们都低着头,视而不见。
在宫里面想要活命最根本的就是要装聋作哑。可是……,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