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我看着他,目光忐忑而不安读书,或许人就是这样复杂,在什么都可以聊的时候,每个人都很纯粹。可一旦上升到实际,心就开始不安地揣测起来,有些无法确定眼前的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走吧。”他甩了甩头,径直往前走去。
“等等,”当我们下了堤坝时,我突然叫住了他。他停下了脚步,扭头望着我,也许是看到了我眼神里的迟疑,他走了过来,对我说:“看来你还有顾虑,你其实还是怕我的,你假装不怕而已。没事,我送你回家吧。”
“多米,如果我不跟你走,以后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我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他点了点头,他说:“你是这个城市里,唯一一个能和我聊天不让我觉得烦的人。”
“难道你没有朋友吗?”我不禁问道。
“有,但我们并不聊天,只在一起做事情。”他说,他又说,“以后你觉得难过想不开的时候,还可以找我,我陪你聊天。”
“多米谢谢你,你看起来并不是个坏人。”我说。
“可你还是害怕了,你可以和一个陌生的男生睡觉,却怕一个知道你所有秘密的人,对吗?”他柔声地问我。
“没人希望和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做朋友,我想你也一样。”我说。
他笑了,他拦了辆的士,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见我们两浑身都湿漉漉的,嫌弃地不愿意拉我们上车,多米忽然从身上掏出了一把指着司机问:“你带不带?”
当看到他拿像是拿烟一样快速而随意的时候,我彻底吓到了,我脸色惨白地跟着他坐在了后座,我心里暗暗地想,看来他真的是个杀手,他并不是吓我的。
“对了,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他手里拿着,淡然地问我。
“沐歆,木头的心。”我说。
“回家好好睡一觉,记住我的号码。”他说完,递过来一张湿漉漉的名片,昏暗的车厢里我看不清上面的字眼,惴惴不安地揣进了兜里。
“对不起。”我向他道了歉,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总觉得,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愿意给一个女生一个家的人。而我,拒绝了他的好意。
“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活着,对得起自己就够了。”他把头看向了窗外,又轻轻地说,“快乐一点,从今以后。”
“好。”
这一晚,多米救赎了我。他让我明白,原来我并不想死,原来我并不是最不幸的,原来那个家虽然残破,但依然是我避风的港湾。
我浑身湿漉漉地回到了自己家,推开门的时候,家里依然亮着灯,爸妈都没有睡,面对面坐在饭桌上等着我回家。
“干嘛去了?”妈妈见我浑身湿漉漉的,立马站起来紧张地问道。
“跳江了,没死成,被人救了。”我淡淡说道,从我的头衣柜里拿了衣服,走进洗手间里,关上门,并锁上了。
我洗澡洗了大半个小时,等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爸妈齐刷刷地看着我,我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躺在了我的小上,把被子一蒙,没有和他们说一句话。
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快要把我憋疯了,我只能打开手机微信,随意翻了翻附近的人,竟然又看到了靳凡的身影。
这么大半夜,他竟然还没有睡觉吗?我心里默默地想着,忽然收到了一条打招呼的信息。
“你把我删了?”靳凡发送了消息过来。
“嗯。你也不理我。”我百无聊奈,于是和他聊了起来。
“这几天我家里出事了,你在哪儿?”他又问我。
“我在家。”我回道。
“能出来吗?”他又很快发送了过来。
“干嘛?”我虽然回答得很冷漠,可是心却不禁蠢蠢欲动起来。
“逗我的吧?”我不由得问道。
“某个地方想你了,你猜是哪儿?”他又一次回了过来,一句话让人浮想联翩。
“神经。”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骂了回去。
“你竟然秒懂。”他发了一个巨大的笑脸过来,随后又故意发了一张男女接吻的图片过来,说道,“我想和你这样了”
这时候,爸妈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开始吵吵起来,他们总是这样,一言不和便立马吵起架来。我听到他们的争吵声便无比头大,于是我对靳凡说:“好,你在哪儿?”
我想在他心里,我一定是一个极不纯洁的姑娘,从他对我说话的方式来看,我知道他已经把我想成很不堪的那种女人了。不过也许是因为我和他发生过关系的缘故吧,尽管他这样看我,我在这样的时刻,还是宁愿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