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只要你长得和这车一样的高,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
“那我要多久才能长这么高?”
“你多吃饭,就长得快,很快就能长得这么高了。”
时寒想了想,“那好吧。”
“时寒,妈妈还要告诉你,我和爸爸都很爱你,非常的爱,还有吕叔叔也很爱你。”夏霁说。
“我知道,对了妈妈,有个秘密我要告诉你,但你不许告诉别人。”时寒说。
夏霁伸出指头,“我们拉钩,一定会保守保密。”
“那天吕叔叔问我,能不能叫他一声爸爸,只叫一声。”时寒说。
夏霁眼眶一热,赶紧抬起了头,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掉下来。
“那你叫了吗?”夏霁问。
“没有。”时寒摇头。
“为什么?”
“因为我担心爸爸生气,所以就没叫。”时寒认真地说。
“嗯,爸爸不会生气的,如果以后吕叔叔再让你叫,你就轻声叫他一声,没关系的,爸爸和妈妈都不会生气。”
“真的吗?”时寒问。
夏霁用力点头,心里很酸,很想哭。
“其实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说带我来看爸爸,我以为爸爸是吕叔叔,因为你以前一直看的是他的照片儿。”孩子又开始展现他的逻辑能力。
“后来知道不是他,你很失望吗?”夏霁问。
“我不知道,妈妈,我想吕叔叔了,他为什么不来看我?他是不是害怕别人打仓,不敢来了?”时寒问。
夏霁心里一软,拿出了手机,“你自己打电话给吕叔叔,让他带你去玩。”
时寒马上高兴起来,“好啊。”
电话响了很久,才传来吕庭筠的声音:“喂?”
夏霁没说话,示意时寒自己说。
“吕叔叔,我是时寒。”讲电话的语气成熟到让人想哭。
“哦,时寒啊,你好啊。”吕庭筠非常尊重这种大人口气,赶紧正二八经地问好。
然而接下来宝宝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好像有点害羞。
“宝贝?你还在听吗?”
“我在听。”宝宝赶紧应。
“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呢?”
“嗯,我想我想。”
“你想什么?没事儿,什么事都可以说。”吕庭筠说。
“我想约你一起出去玩儿。”
夏霁忍不住也嘴角上扬,这话说得真高明,不是我想让你陪我出去玩儿,而是我想让约你一起出去玩儿。
“好,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可是我现在就想看到你。”时寒说。
“好,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来。”吕庭筠说。
“我在”不会说地址了,只好向夏霁求助。
夏霁接过地址,“他忽然说想见你。所以”
“你先陪着他到处逛逛,我这手边有点事,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赶过来。”吕庭筠说。
“好,那我先带他去吃点东西。”夏霁说。
听说吕庭筠要来,时寒很是兴奋,却一直不肯吃东西,说是要等吕叔叔来一起吃。
夏霁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一种血脉的连系,像吕庭筠那一类冷眉冷眼的男人,应该大多数的孩子都是对他很畏惧的,但时寒却是一点也不怕他,反而非常的喜欢和他在一起。
可是在餐厅等了一个小时,吕庭筠还是没有来。
又等了一个小时,吕庭筠依然没有现身。
夏霁有些生气,心想既然答应了孩子,那为什么要失约,不能来就直接说,为什么要让孩子失望?
还好餐厅里有儿童娱乐区,而且还有很多小朋友一起,时寒倒也没有枯等。
又等了半小时,吕庭筠终于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孟珂。
夏霁本来想发火的,但看到孟珂,就没好意思冲吕庭筠发火。
“对不起,我来晚了,宝宝呢?”吕庭筠一脸的愧疚。
“要不是这里有娱乐区,宝宝都要睡着了。”夏霁还是表现出了不高兴。
吕庭筠没有说话,自己到娱乐区找时寒去了。
“霁姐,没有什么大事吗?”孟珂问。
“就是孩子想看看他,没什么大事,他最近很忙吗?这么晚才到?”
“我们在近两百公里以外啊霁姐,这还晚?一路超速狂飙而来的好不好?”孟珂说。
“什么?这么远?”
孟珂从桌上用手准备拣一块点心吃,被夏霁一筷子敲过去:“不洗手就吃,一会时寒照样学样!”
“我们在三攀市啊,去拜访一个会股东,都要到人家门口了,接到你的电话,筠哥马上调头,然后就一路飙车过来,原来竟然是为了吃餐饭,我也真是服了。”孟珂说。
原来是错怪他了。
“快去洗手吧,再晚人家餐厅得打烊了。”夏霁说。
这时吕庭筠已经将时寒带了过来,三人一齐到洗手间去洗手,时寒第一次见孟珂,一直盯着他手背上的蓝色纹身看。
“快叫我,我是孟叔叔。”孟珂毛遂自荐。
“叫舅舅。”夏霁纠正。
“哦,好吧,我是霁姐的弟弟,叫舅舅也可以,你喜欢我背上的图案吗?改天我带你去纹一个好不好?”
时寒当然说好。
“好什么好,别跟他学,他是坏舅舅。”吕庭筠说。
孟珂嘿嘿一笑,“说得你有多好似的,别忘了咱们是一个监房出来的。”
“听说你们很远的地方赶过来?你怎么不说你没在亚丁市?”夏霁说。
吕庭筠笑了笑,“反正也不远,明天再去就是了。”
菜都凉了,只好让服务员重新热了一下。
“你们去三攀市做什么?拜访什么股东?”夏霁问。
吕庭筠瞪了孟珂一眼,“我就知道你小子包不住一句话!”
孟珂耸了耸肩:“霁姐又不是外人。”
“有什么秘密难道还需要瞒我吗?”夏霁问。
“那倒没有,我在促进长青收购金鑫一事,金鑫有一个重要的股东在三攀市,我过去和他沟通一下。”
吕庭筠一边说话,一边盛了汤,小心吹冷,然后喂给时寒。
“你就那么诚心诚意地帮胡振邦那个小人?你把他已经扶得很高了,小心他反咬你。”夏霁皱眉道。
“呵呵,既然你也知道他是小人,我会让一个小人咬着吗?只有坏人才有破坏力,小人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一切都在控制当中。”
“可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促成长青收购金鑫?让金鑫从长宇割离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夏霁问。
“我现在是胡振邦的司机兼顾问,当然得为老板谋划,我有没有好处不要紧,只要我老板有好处就行了。”吕庭筠笑着说。
这话夏霁当然不信。
不过既然吕庭筠不想说太多,她也没准备继续追问,所有人都认为吕庭筠自甘堕落,她知道吕庭筠绝不会忘了自己是谁。
饭终于吃完,此时已经晚上十点了。
“我们送你回去吧?”吕庭筠说。
“那你们呢?你们又要去酒吧嗨?”夏霁反问。
“能去酒吧倒好喽,我们现在又得连夜赶过去,明天中午之前不到的话,那位股东就要飞国外。”孟珂说。
“就你多嘴!”吕庭筠斥道。
“要不明天早上再去吧?这么晚了”
“没事,晚上开车更安静。”吕庭筠说。
“好吧,那你们小心一点。”夏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