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如果你能确定是我做的,那你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警察破案也要研究嫌疑人是否有作案动机呢,如果我的动机你都不确定,那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做的?”
刘诚再次语塞,他不得不承认,和这个女人吵架,他确实不是对手。
“不是你还有谁?”刘诚不甘心地提高了声音。
“我还认为是你做的呢,我和他的事只有你最清楚,不是你是谁?”夏霁马上反咬。
“你”
“我什么?我现在反问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
“你什么?现在知道被人冤枉很郁闷了吧?”夏霁马上抢白。
刘诚索性不言语,这人古板但却不笨,知道自己吵不过,就懒得说话了。
对刘诚这一番抢白,让夏霁觉得心里的闷气散多了,舒服了一些。
刘诚不吭声认输了,反而让夏霁觉得很没劲,“这些话,是吕总让你来问的吗?”
刘诚闷声不说话,似乎是在用沉默对抗夏霁之前的咄咄逼人宏台吉圾
他不说,夏霁反而觉得太闷。于是接着说:“不管你们信不信,那件事都不是我做的,没有了孩子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我没必要把这事给宣传出去,我不知道那个爆料的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想真相总有一天会出现的。”
刘诚还是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夏霁其实也挺可怜的
夏霁虽然和吕庭筠一起出现,但毕竟主角还是吕庭筠,他微笑着和合作方公司的领导一起挥动剪刀剪彩,在一群膘肥肚圆的臃肿男人中,他无论气质还是相貌都是鹤立鸡群,旁边那些礼仪小姐的眼光就一直在他身上转。
在有记者问到他对于网上的那些传闻怎么解释时,吕庭筠说他没有时间上网,而且网上的信息量也太大,他不去关注那些无聊的传闻,所以不作评价。
记者当然不肯轻易放过这样好的炒作材料,“那吕先生有没有交往过姓夏的女子?”
吕庭筠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不是娱乐明星,我要考虑的是如何带领鼎盛前进,而不是拿我的私人生活来炒作,我也希望记者朋友多关注集团的发展,而不是把眼光盯在这些无聊的传闻上面。”
说罢转身上车,汽车迅速开走,一群记者虽然不甘心,也只有眼看着车远去。
回去的路上,刘诚坐在了劳斯莱斯的副驾位置上。
“我和她聊了几句,她说不是她做的。”刘诚说。
吕庭筠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也认为这件事或许真不是她做的。”刘诚继续说。
“你不是一直坚定地认为是她做的吗,她是如何说服了你?”吕庭筠问。
“如果真要是她做的,那她干嘛还要到公司上班,她直接约见记者,当面指证,你就根本没有分辨的机会了。你也说了,她现在回来,是来帮你的。”刘诚说。
吕庭筠还是没有说话,对于这件事,他确实一时间无法准确地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夏霁说如果他不出现,那就做掉孩子,结果孩子真没了。然后网上就迅速爆出他对夏姓女子始乱终弃的消息,他几乎认定这就是夏霁在毁他的形象,可是没想到的是,夏霁却又迅速出面来帮他了,这就让他看不懂了。
对于看不懂的事,他一般不会轻易冲动地下结论。
“之前你的说法是,夏霁是因为知道我们让她故意泄露出去的资料让夏家的宏达遭受了损失,所以她就报复性地打掉了孩子,你现在反而为她说话了?”吕庭筠冷声问刘诚。
“我想,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让自己怀孕后再打掉,这样的事对女人身体是伤害很大的,她如果要报复你,可以有其他的手段,何必要糟蹋自己?”刘诚说。
吕庭筠扭头看向窗外,很久才说了一句:“万一这是她的连环局呢?她不是一个让人很容易就能看透的女人。”
“董事长又来过电话了,说让你处理完这件事,打电话向他交待。”刘诚说。
吕庭筠没有说话,这件事,还真是不好交待,要是吕龙奎知道他真的和夏家的女儿在一起,不知道会怒成什么样子。
夏霁发现司机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前往公司,而是开向白楼方向。
她没有吭声,她知道这是吕庭筠吩咐的,不然司机不敢擅自作主。
快到白楼的时候,那司机竟然将车停下,自己走了。把夏霁一个人扔在了车上。
夏霁自己爬到驾驶位置上,将车开到了白楼,吕庭筠的劳斯莱斯果然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车门打工,吕庭筠站在门边看着她。她走了过去,然后停住,两人在相隔两米远的距离就这样互相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的意思是让你自己开车到这里来?”吕庭筠终于打破沉默。
“我还没有笨到司机自己走了还不知道自己开车的程度,我毕竟是吕先生的秘书,我对吕先生,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夏霁说。
吕庭筠心里一叹,心想这恐怕也算是心有灵犀吧,只可惜你为什么要姓夏?
王妈看到夏霁和吕庭筠一起回来,脸上是满满的笑容,“先生和小姐今晚想吃什么,我去做。”
自从吕庭筠没有出现后,夏霁就没来过白楼了,她和吕庭筠的关系是一种很奇怪的地下关系,连情侣都算不上,吕庭筠不在,她当然也就不会来他的住所。
忽然回到这里,竟然觉得有回家的感觉。长年漂泊在外,虽然有自己的公寓,但却从来没有家的感觉,现在看到王妈对她像亲人般亲热,觉得心里有酸酸的温暖。
“王妈,夏霁身体不太好,给她补补,这两天她都会住这里,你和陈姐帮我看住他,不要让她乱跑。她总是不听话,我又没空看她,只有请你们帮忙了。”吕庭筠说。
王妈在白楼里伺候吕庭筠也有些年月了,对吕庭筠那当然是非常的熟悉,吕庭筠说要让夏霁补补,王妈就大概料到什么情况了。
上了二楼,夏霁靠在门上,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吕庭筠。
“我这是被吕先生软禁了吗?吕先生让王妈和陈姐看住我,不让我出去?”夏霁问。
吕庭筠站了起来,走到夏霁面前,表情复杂。
“你的身体需要调养,这个期间你不调养好,以后会有很大的问题。”
“吕先生这是在关心我么?”
“不管怎么说,这事终究是和我有关系的,我没你想的像的那么冷血。”吕庭筠说。
夏霁心里一酸,心里的委屈忽然就都全涌了上来,但她还是忍住了眼泪。
“孩子不是我自己拿掉的,那些消息也不是我爆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霁儿,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夏霁点头。
夏霁坐到沙发上,吕庭筠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她的对面,长腿就挨着她,他很高,加上凳子本来就比沙发高,她看他的时候,需要仰视,不知道他是为了促膝长谈,还是为了审她?
“把你想要跟我说的,都说出来。”他捧着起她的鹅蛋脸,逼她和他直视。
她伸手抚他的脸,忽然哽咽:“这段时间找不到你,我很想你。”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拥她入怀。他不知道为什么冷硬的心在她的面前就会瞬间软化,她不需要像其他女人一样嗲着声音撒娇,她只要平平淡淡地说一声我想你,他的钢铁之心就瞬间变成绕指柔。
她头贴着他的胸膛,听他清楚的心跳声,眼泪哗的就下来了。
“其实我想要那个孩子的,我甚至都开始偷偷地想着将对面的房间改成婴儿房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就没了,没了”她哭出声来。
他抱紧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她的背安慰。
等她哭得累了,他的衬衫已经被她哭得湿了一大片,他起身进了卧室,换了一件出来。她已经冷静下来,眼睛红红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我现在再问一次,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吕庭筠坐得离她有些远,似乎是有意把距离拉开,不然他担心自己又会陷入她的温柔陷阱。
“我接近你,就是为了嫁给你。”她认真地回答。
他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没有其他?”
“没有了。”
又是沉默。
“其实你是”
“我其实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我是阳城夏家的女儿。”她抢着说。
他抬起了头,深黑的眸子闪着寒光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但又好像在他预料之中。
“你可能也知道,往后退三十年,阳城最有名的商人叫夏云侯,人称侯爷。那是我外公,外公无子,生有两女,大女儿夏婉媛,小女儿夏婉容,我就是夏婉容之女,因为夏家无子,我们都随夏姓。”
“夏家的事,我略有耳闻,不过你既然是夏家千金,为什么要到我身边来打工?”吕庭筠问。
“事实上我一直在打工,只是没在你的公司里而已,你也应该记得,我之所以到你的身边工作,那是你把我从金鑫那边要来的,当然了,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就是要嫁给你。至于为什么要嫁给你,有太多理由,我现在不想告诉你。”
吕庭筠没有说话,站起来踱了几步。
“上次书房上的投标计划,是我故意放在那里让你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泄露出去,让夏家竞标成功。”吕庭筠淡淡地说。
她心里一宽,很好,她开诚布公,有话直接说了,这也是她想要的局面。
“但那份计划书我并没有泄露,正如我上次说的那样,我甚至都没看一眼,更没有碰一下,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他走了过来,直视着她,“那是谁做的?”
她也直视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是不是宏达在鼎盛还安插有其他的商业间谍?”
“我真的不知道。”
他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表示相信她,还是一种无奈的表示。
“上次我们一起去阳城,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行程,可是我到阳城不久后就遇袭,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他又问。
“我知道那件事你怀疑我,所以你才消失不理我,但那件事跟跟我也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所以有的事,你只能说不知道?”他明显表示出了不信任。
“是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能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知道宏达和鼎盛有竞争关系,但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做宏达的商业间谍,我接近你,就只是想嫁给你。”
“这说不通,你是夏家的千金,对于普通人向往的衣香鬓影你唾手可得,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来接近我,再想办法嫁给我?”
“首先我遇到你只是意外,并不是处心积虑安排好的,至于后来发生的事,那都是意外和冲动的结果,而且嫁给你,并不是想从你这里得到很多,至于我在夏家的事,我暂时还不能说,以后你会知道的。”
“这么说起来,你嫁给我就只是为了单纯的爱情?如果你是我,你信吗?”吕庭筠冷冷地说。
“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信,但就目前来说,我确实就只是想嫁给你,我并没有想从你这里得到更多。”
他又重新坐到了她的对面,“,我们现在来总结一下,你是夏家千金,但却一直靠自己生活,后来碰巧遇到了我,然后就起了嫁给我的心思,但却没有想要索取什么,就只是单纯地嫁给我,是这样吗?”
她看到他嘴角的嘲讽,知道他其实并不能完全信她,她理解他的不信任,他要是那么容易信一个人,那他也成不了闻名商界的吕先生。
“我知道这听起来还是多少有些荒唐,荒唐的事,总是让人觉得像谎言,我现在并不敢要求你全信,但时间会证明一切,你需要查清楚是谁袭击了你,是谁帮你泄露了那个竞标计划书,而我,需要查明是谁害我的孩子没了,是谁在网上爆料那些事。”
他又捧起了她的脸,眼里闪着寒光,“霁儿,如果让我知道是你在捣鬼,我绝不原谅你,绝不。”
她勇敢与他对视:“我知道。”
他眼里的寒芒漫漫淡去,眼神开始变得柔和起来,他低下头,开始啄她的唇。
她的唇有些凉,他将她搂在怀里,从慢慢地啄变为直接含住,舌头滑入,与她纠缠。
他心里在说,其实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也很想你。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有用吻代替了语言。
她身体虚弱,在被他强烈的吻侵略之下,苍白的脸泛出了红晕。
他将嘴从她的唇上移开,忽然说出一句让她始料不及的话:“既然你想嫁给我,我明天有空,不如把这事儿给办了吧。”
她愣愣地看着他,这算是求婚吗?把这事儿给办了?盛大的求婚仪式呢?盛大的订婚仪式呢?全都没有?
“我们都是不缺物质的人,用钱能买得到的东西,对我们来说都不珍贵,所以免去那些虚礼吧。”他解释道。
她推开他,“吕先生,你不会连戒子也想省了吧?”
“你不是说只是想单纯地想嫁给我吗?”他认真地问。
“那也不能裸婚吧?嫁给如日中天的吕先生,竟然是裸婚?开什么玩笑?”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急了。
他拍了拍她的脸,“明天我让设计师设计一百份戒子图案过来,我们的戒子,当然要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