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庄?那不是”
赵虎凝重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县城豪族杨家的地盘。”
“他们怎么敢?!”沈追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不敢?”赵虎自嘲道。“我朝虽然设立有十万八千座神庙,庇佑万民,又有无数强大玄妙道法监查天下不法之事。”
“可神灵道法,监察的范围只是在县城以内,城外乡镇,却是鞭长莫及。县城内有神灵道法监察,那些宗族豪门不敢在城里作奸犯恶,因为那必然会被发现。可是在城外,却是两眼一抹黑,只能由人去查案、走访,搜集证据。”
“虽然每月有月祭,每年有年祭动用神庙扩大搜索范围,回溯过往案件,甚至连陈年悬案都可找到凶手。”
“可是那些宗族豪门,必然有先祖被敕封为阴神,供在家族祠堂,气运庇佑子孙,可阻挡探查,想要扳倒宗族,太难。”
沈追一时无言。
周朝官府,建神庙、册封那些死去的功臣为阴神,又建立道家法阵,监察不法之事。
相当于是建立起比前世还高超的天眼系统。
但豪门宗族,本就有立过功劳的先祖,是这十万八千阴神中的一员。
相当于天然就多了一座反侦察的庇护所。
沈追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往任县尊,不是与当地豪门沆瀣一气,就是政令难出县城。
如今现任县尊,整治三年,强势如此,都还有这种杀官的事情发生。
可以想象,以前河源县的大家族,是何等的嚣张。
“明明知道此事必然和杨家脱不了干系,却只能忍着。”
沈追叹了口气。
一旦脱离了神灵道法监管范围外,这世界的律法制度,就变得和前世古代那般粗陋。
“走吧此事不是我等该过问的。”赵虎拍了拍沈追的肩膀。
庆贺宴是在云烟酒楼请的,这里饭菜,味道正宗,二十两银子就足够几十人敞开了吃。
但本该是此番宴会主角的沈追,却吃得没滋没味。
他的脑海中时不时的浮现起之前那一幕。
“县尊上月清查了杨家隐瞒赋税的千亩良田,又抓了十来个托庇于杨家的恶人。这月,便莫名其妙的死了六个兄弟,不知道我将来,会不会也落得这等下场”
沈追有些感慨。
河源城内,宗族豪门与县尊之间已经是水火难容。
时不时有李、杨两家的族人闹事犯案被抓被斩。
也时不时有办案的官府之人横死城外。
“实力,唯有自身实力过硬,才能不惧这些明争暗斗,若是能突破到先天武者,那才算是在这世界有了立足之本。”
“县尊与李杨两家,迟早会撕破脸皮,会分个胜负出来。我这三年,奉令办案,对李杨两家的不法分子或抓或杀,又拒绝了杨武的拉拢,已经是得罪死了这两大家族,绝对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
河源县,东城区宅院。
“嘎吱”沈追轻轻一推,打开院门。
“追儿,是你回来了?”
“义父,是我。”沈追关上院门,目光一扫,便将这两厢房带院子的家收入眼底。
自从七年前穿越过来,他便被义父收养,一直住在这小院子里。
“义父,在忙什么呢?”沈追循着声音过去柴房。
在那自己搭建出来的柴房旁,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伛偻着背劈柴,见到沈追回来,老人便停顿了一下笑道:“快过冬了,准备点炭火。”
沈追见义父沈山额头都是汗,顿时急忙跑过去:“义父,你准备这东西做什么,过冬咱们去买一点就行了。”
“我自己就是做这个的,你赚钱也不容易,花那冤枉钱干嘛?”沈山依旧劈着柴。
“那我来帮您吧。”沈追无奈,抢过斧子。
他这义父,倒也没什么来头,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卖炭翁。
七年前那个冬天,要不是义父收留他,恐怕他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之后,就是义父靠着卖炭,跟县衙的官员混了个脸熟,把他送进去当了个衙役,跟着学一些强身健体的窍门。
也就是那时,他才激活罚恶系统,习武突飞猛进,从壮班一小小打杂的,进入武班班房,成为了一名正式捕快。
“哗”将水缸的水打满,干柴叠放好,沈追就走到义父沈山旁边。
“义父,天凉了,进屋吧。”
“哎,好。”
送着义父进屋,沈追也回到自己的房间,盘膝坐在床上。
在他的面前,有一木盒摆放。
正是白天,他升为九等的那些赏赐。
“有了这二十颗小还丹,不知道我是否能突破到后天八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