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吹刮下落叶卷起的枫叶如天边的火烧云是薄暮下疯狂而热烈的美丽。
郁梨本该理所当然的问一句“你怎么会拿我的游戏手柄”却因阎英的神色将话咽了回去。
“你说你骗我干什么。”他唇角的那抹笑似有若无“我也很好奇,你骗我想干什么?既然丢了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
只是这样吗?
只是因为没有告诉他?
她的心一下一下跳的又沉又快“本来想问你但也不是特别重要……”说谎突然变得艰难,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混合着砂砾,磨砺着口腔。
郁梨不是一个从来不撒谎的人她心态摆的很平,知道某些时刻不撒谎无法解决,因此撒谎时反而常常神色平静。
可不代表,在明知对方有90可能知道她在说谎时,她还能神色如常。
她没有马上承认,不过是因为不到万不得已都还抱有侥幸心理而已,妄想着还有那么一点可能一切风平浪静,只是她自己吓自己。
“原来它不是特别重要啊。”
“嗯……”
“是因为你不喜欢玩这个游戏?”阎英打破了郁梨最后一点希望,语调轻松地说着反话“怎么办我觉得很有趣啊看那些人按照我的想法去做那些犯蠢的事,心情就很愉快。”
一刹那,郁梨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知道了。
他果然知道了。
阎英一字一句,轻声笑问:“这难道不也是你的乐趣?”看他们像傻瓜一样,在她的控制下围着她打转。
“不。”
郁梨的声音微微颤栗,“我没有这么想,我最初只是想,也许有机会能认识学长。我一直都不起眼,从来没得到过这样的机会,我想试一试,我没想到……”后来事情会演变成另一个模样。
她不再盲目的迷恋学长,反而对另一个人动了心。
他只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了“学长”,“夏彦?”
说的也是,由始至终,能被她简单称呼为学长的人,就只有那一个。有的称呼明明很寻常,但正因为谁都可以叫,一旦作为某个人的专属,反而更为特别。
她会叫他“阎学长”,会开玩笑的叫人“领带学长”,却都不是简简单单的“学长”。
这是夏彦的专属。
他眼眸低垂,“我都忘了……”忘了什么,阎英没有说完。
郁梨张了张口,还要再说什么,意外突生!
球场那边传来一声高喊的“小心”
耳边仿佛发出风的嗡鸣,有球形的阴影出现在视线之内,郁梨下意识地转头,飞来的排球像一个小点,在她骤缩的瞳孔里凝固。
即将撞到她的刹那,斜刺里伸来一只指骨分明的手,将球挡开了。
危机解除,没有砸到人,打球的人松了口气。
但郁梨的危机却越演越烈。
阎英出手之后,郁梨便想去检查他的手,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希望他没有受伤。偏偏阎英收握住掌心,没打算给她看。
下一刻,郁梨的脑海里就跳出了提示音。
你希望他怎么做?
、主动将手伸到你面前
、抱住你乞求原谅
、向你道歉
明明是救了她,却要面临这样的被选项,每一个选项都仿佛对阎英饱含恶意。
郁梨的脸色微变,就在阎英低头看向游戏手柄的刹那,猛地抓住手柄,手心覆盖在屏幕上,将上面的内容彻底挡住了。
但头顶却传来他轻飘飘的声音:“也就是说,必须遵照你的意愿吗?”选项触发的条件之一。
她蓦地抬头,“你看见了?”
“我听到了。”
“听到了?”郁梨喃喃,想到自己是怎么得知选项提示的,她的目光震惊,“你也能听到提示音?”
“原来你不知道。”他道。
她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这个游戏到底有什么是她知道的?
郁梨茫然无措,她想要呼唤出丘比特,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又不知道现在问了还能有什么用。
他一直都能听见提示音吗,一直都知道有人在背后控制他?
郁梨不敢问。
她甚至不敢想,他是怎么接受脑海里的提示音,怎么清醒地忍受自己被控制。这些明明最初她想过的问题,却因为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经过抗争之后,就简简单单的揭过了。
唯一做的,就是尽量不去做选项,减少这样的机会。
她不是没有负罪感,只是她最终也没有为了这份负罪感放弃这个游戏。
他问:“你想选哪个?”
郁梨猛烈地摇头,“可以不选的,等它自己消失……”
“不如我来帮你。”似乎看见了她眼神里的惊恐,阎英靠近她轻笑,“你怕什么,选错也没关系,亲吻就可以取消指令,不是吗?”
面对她的迷茫,他的笑仿佛带了几分宠溺的意味,“你怎么连玩个游戏都玩不好?”
亲吻指令。
郁梨想起最初做的那个选择,她一直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样做才算是执行亲吻指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