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越来越多,高个子索性让开了一步,叫道:“一起参与打牌的都来帮一帮吧,咱们出点小钱,说不定就能救人一命。”
两个车厢的人都在这里,谁打牌谁没打大伙都知道,被高个子这么一说都有些却不住,或多或少掏了一些。
孙博文跟叶飞关系最好,因为上下铺,又是老乡,没打牌之前话就最多,此刻见叶飞遭了难,犹豫了一下,一跺脚钻进了被子。
几个一同打牌的一见之下都吃了一惊,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人家还在他床上哭呢,一大老爷们哭得梨花带雨,这家伙竟然钻进了被窝!
这特么还是人吗?
孙博文也没全躺进去,而是半个身子在被窝里,两条胳膊在被子里踅摸,也不知道在摸索什么东西。
好多人都围在车厢外面,至少有一半人的视线在孙博文的身上。
这时大家都看出来了,这家伙并不是要睡觉,而是盖上被子双手在里面掏东西,看姿势非常不雅。
孙博文顶着众人的目光,感觉自己要社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足足有一个世纪,孙博文终于从贴身的内裤里掏出了一把钱。
要说在内裤上设计口袋的人到底是怎么个想法,谁有本事掏钱的时候是脱成只穿内裤的?
魏子枫没想到孙博文这人打牌的时候很谨慎,后面赌注高了说不玩就不玩了,但帮助朋友却二话不说,这一小叠钱大概有小两百块。
孙博文拿着钱也犹豫,好多人看着他呢。
他从中间抽出了几张,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一把全部塞在了叶飞手中。
叶飞接过带着孙博文体香和余温的钞票,话都不会说了,哆嗦着嘴唇叫一声:“哥!”
也不知道是谁带了个头,竟然鼓起了掌,一下子掌声四起。
这下子把孙博文的后路彻底绝了,就算想再拿会去一点也拉不下这个脸。
人是社会性动物,气氛被掌声一激,又有几人涨红了脸给叶飞递钱,魏子枫琢磨着他就算还还输一点,也已经输的不多了。
苏芊芊在中铺,一双腿垂下来在魏子枫面前晃,问道:“大财主,你怎么不捐一点?”
见魏子枫不回话,苏芊芊哼了一声:“小器!”
她从中铺往下爬了两步,直接跳到了地上,把一张大团结重重拍在叶飞手中,挑衅似的看了魏子枫一眼。
魏子枫摇头苦笑。
他倒真不是小器,而是之前的判断错误,直到最后才惊觉马有志和陶连富竟然是一伙,并且都下了车,可尽管这事已经完结,他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还有不少地方都不合理。
比如二人为什么要下车?
就算二人待在车上,只要二人在,别人即便觉得是他们捣的鬼,大概率也不会有人站出来指责。
又比如开始的时候叶飞只是坐着看书,这两人是怎么知道他有钱的?
从一路的举止来看,马陶二人虽然从别人身上也赚了一些钱,七七八八加起来怎么也要有百十块钱,但最主要的收入还是来自叶飞。
魏子枫盯着叶飞上看下看,也没看出来这人哪有“身怀巨款”的特征。
魏子枫自嘲地摇摇头,暗叹自己果然没有做骗子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