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白骨钉,其实是用人骨削成的钉子,配以特殊的法咒封入尸体关窍,据说会让死者永世不得超生,端得歹毒异常,轻易不可为之。
而且这用来炼制白骨钉的人骨,最有效的是取活人的骨头。三叔说:“当年用来封尸的那九根白骨钉,就是刘文轩的九根手指骨!”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是疯了吧!这姓刘的居然斩了自己的九根手指,只为把自己老婆钉得灰飞烟灭?这姓刘的一家是不是全是疯子!怪不得之前在前院碰到那家伙,手指头断的只剩了一根。
三叔冷笑一声:“当年那女人的死,可不简单啊!”顿了一顿,又说,“现在这姓刘的鬼丫头,大概是从她母亲身上遗传了某些特别的能力。不过这小怪物,看起来比她母亲更邪门,本来或许还可以相安无事,现在被人害死了,起了尸,嘿,谁能拦得住?”
我听得一阵阵心惊,就说:“这事反正跟咱无关,是不是该三十六计跑路为上?”
三叔摇头:“逃哪去?自打那姓刘的小子把棺材送我们家来,咱爷俩就算是被牵扯进来了,逃是逃不过的。那鬼丫头也不知是怎么长的,性格扭曲得很,这样下去,非得把咱给宰光不可!草他奶奶的!”
“嗯,她奶奶确实不是个东西,三叔我支持你!”我非常赞同。
三叔看看我,给我脑袋上来了一下:“尽瞎扯蛋!”
我说:“那怎么办?总不能跟着这帮人一块儿死吧?”对于姓刘的这一家子人,我也就只喜欢宁姐姐,对其他人是一点好感都不看。
三叔看了一眼厅中各人,只说了一句:“见机行事。”
又再说了几句,三叔就被那死人脸招呼过去,我只好闷闷不乐地回来。刘子宁问我跟三叔打听到什么,我就凑着她耳边,细声把事情给说了一遍,让她先不要声张出去,以免引起更大恐慌。
刘子宁一张圆圆脸蛋紧张得发白,似乎有什么话说,但欲言又止的。我想起她晚上做噩梦时说的怪话,忍不住问:“宁姐姐,当年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刘子宁双目流露一丝慌乱,咬了咬嘴唇,正要跟我说什么,只听人群那头刘父喊了一声,让大家安静,钟先生有话说。
被这一打搅,刘子宁就又把话给咽了回去,跟着众人一起把目光转向死人脸和三叔那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死人脸没有起伏的声音在厅中扬了开来,“我跟冯三爷商议了一下,想出一个主意。既然外头那东西不进来,咱们就派一个人出去,把她引进来。我跟冯三爷是去不了的,有谁愿意自告奋勇?”
我一听,还以为这死人脸想出什么好主意,原来是要抛诱饵引对方上钩!他妈的这谁敢去,能不能把那鬼丫头钓上来先不说,抛出去那诱饵肯定是必死无疑。
整个厅里几十号人,男女老幼都有,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低着脑袋,谁也不敢吭上一声。这道理大家都明白得很,谁也不会傻到出去当牺牲品。我冷眼旁观,看看到底是哪个倒霉蛋会被扔出去。
那死人脸环顾了一周,见没人响应,就朝三叔道:“冯三爷,我倒是有个最佳人选,你以为如何?”
三叔“哦”了一声,颇感兴趣地道:“是谁?”
死人脸缓缓转了个身,把目光落到我身上:“你家陆景不错,胆大心细,有勇有谋,我看这里除了他,就没有合适的。”
我一听这话,真想直接上去抽他丫的。这老东西,良心真是黑透了!
三叔笑眯眯的,说道:“过奖过奖,我们家小景确实不错。”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只是我们家,他是要当半个家的,所以我也做不了他的主。这事你还得问他,他如果愿意去,我没问题。他不愿意去的话”摊了摊手,“我也是没办法。”
果然是我亲三叔,这话听着就特别受用!
我干脆地把头一摇:“不去!”冷眼看着死人脸,心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就刘家这堆破事,还想哥替你们卖命,门都没有!
死人脸冷森森地站在那里,看向我的目光寒意大盛。
我可不会被他吓到。
“不过么”我口风一转,说道,“我倒是有个特别好的人选,保管能把刘家丫头给引进来。”
“哦?”死人脸面无表情地道,“说说看。”
我站起来,抬手朝那位刘家老太太一指:“最合适的就是您老啊,只要您出去把拐杖一顿,跳脚骂上一通,我保管你家孙女立马跟着你来!”